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闭囚断外事,昧坐半馀期。有言颖叔子,亡来已一时。初闻宛不信,中话涕涟洏。痛哉玄夜重,何遽青春姿。
汉王建都邑,渭水对青门。朝市俱东逝,坟陵共北原。荒凉萧相阙,芜没邵平园。全盛今何在,英雄难重论。
德配程休甫,名高鲁季姜。宠荣苍玉珮,宴梦郁金堂。白日期偕老,幽泉忽悼亡。国风犹在咏,江汉近南阳。
物在人亡无见期,闲庭系马不胜悲。窗前绿竹生空地,门外青山如旧时。怅望秋天鸣坠叶,巑岏枯柳宿寒鸱。忆君泪落东流水,岁岁花开知为谁。
秋山下映宫,宫色宜朝阳。迢递在半岭,参差非一行。燕息云满门,出游花隐房。二尊此成道,禅宇遥相望。
故园至新浦,遥复未百里。北望是他邦,纷吾即游士。潮来津门启,罢楫信流水。客意乃成欢,舟人亦相喜。
尝高谢太傅,携妓东山门。楚舞醉碧云,吴歌断清猿。暂因苍生起,谈笑安黎元。余亦爱此人,丹霄冀飞翻。
少事武皇帝,无赖恃恩私。身作里中横,家藏亡命儿。朝持樗蒲局,暮窃东邻姬。司隶不敢捕,立在白玉墀。
握珠不返泉,匣玉不归山。明皇重士亦如此,忽怪褚生何得还。方称羽猎赋,未拜兰台职。
南州林莽深,亡命聚其间。杀人无昏晓,尸积填江湾。饿虎衔髑髅,饥乌啄心肝。腥裛滩草死,血流江水殷。
蒙叟悲藏壑,殷宗惜济川。长安非旧日,京兆是新阡。黄霸官犹屈,苍生望已愆。唯馀卿月在,留向杜陵悬。
周室既板荡,贼臣立婴儿。将军独激昂,誓欲酬恩私。孤城日无援,高节终可悲。家国共沦亡,精魂空在斯。
天用莫如龙,有时系扶桑。顿辔海徒涌,神人身更长。性命苟不存,英雄徒自强。吞声勿复道,真宰意茫茫。
乱后谁归得,他乡胜故乡。直为心厄苦,久念与存亡。汝书犹在壁,汝妾已辞房。旧犬知愁恨,垂头傍我床。
西汉亲王子,成都老客星。百年双白鬓,一别五秋萤。忍断杯中物,祗看座右铭。不能随皂盖,自醉逐浮萍。
故旧谁怜我,平生郑与苏。存亡不重见,丧乱独前途。豪俊何人在,文章扫地无。羁游万里阔,凶问一年俱。
同心而早世,天道亦何论。独有山阳宅,平生永不谖。青溪引白鸟,流涕吊芳荪。蔓草入空室,丛篁深毁垣。旧游还在眼,神理更忘言。唯见东山月,人亡不去门。
(古有伤王,以崩荡之馀,无恶不为也。乱亡之由,固在累积。故为《至伤》之诗一章二韵十二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