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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世本臞儒,自奉至俭薄。肉食固难期,间亦阙盐酪。宾朋饭芋豆,时节羹藜藿。偶然设鸡豚,变色相与作。家居常守此,自计岂不乐。蔬园畏蹴蹋,切勿思大嚼。
养生孰为本,元气不可亏。秋毫失固守,金丹亦奚为!所以古达人,一意坚自持。魔鬼虽百万,敢犯堂堂师!
头颅已可知,牙齿今复落,十步或再休,啜粥不及勺。身依一蒲团,壁挂雨芒屩;对客辄坐睡,有问莫能酢。念昔少壮时,心慕宦游乐。初登平津馆,晚入征西幙。
上世本为农,辍耕业诗书。我少学不成,固应返其初。冥冥不自揣,乡校参群居。中岁偶拔擢,清班久趑趄。
天道何时定?人生固有涯。壮年行出塞,晚岁病还家。积愤凭谁豁,孤忠袛自嗟。今朝茅屋底,隐约听霜笳。
陇头十月天雨霜,壮士夜挽绿沉枪,卧闻陇水思故乡,三更起坐泪数行。我语壮士勉自疆;男儿堕地志四方,裹尸马革固其常,岂若妇女不下堂?生逢和亲最可伤,岁辇金絮输胡羌。夜视太白收光芒,报国欲死无战场!
文章如弈棋,分量固有极。学不尽其才,识者为太息。古来名世士,亦或堕此域。至今读其文,曷尝不追惜。士生千载後,夙慕当自力。如其不能然,归哉事耕织。
意绪丧家狗,形骸槁木枝。曲肱虽自适,纵理固当饥。买絮初寒後,畦蔬小雨时。穷途何用卜,吾道即蓍龟。
长生固非道,得道自长生。书不传关尹。言谁契广成?罗浮观日出,句曲听松声。闻说长安好,何妨醉太平。
一榼芳醪手自斟,从来户小怯杯深。已於醉醒知狂圣,又向淳漓见古今。濡首固非吾辈事,达生犹得昔人心。酴醾欲过香差减,且据胡床坐绿阴。
坚卧非由病,端居不是斋。世情元自薄,人事固多乖。晨饭炊稊米,宵行点豆秸。昔人言可用,第一忌安排。
衣多藏之笥,食余积之囷。我享既有限,富亦岂胜贫。布裼本自温,笋蕨固已珍。君看梁伯鸶,寄食终其身。
凉颸淅淅憾庭柯,微雨萧萧集浦荷。草阁檐虚觉山近,蓬窗地迮得香多。谋身自拙穷无鬼,闭户长闲睡有魔。台省诸公盛冠剑,固应老子得婆娑。
在昔祖宗时,风俗极粹美,人材兼南北,议论忘彼此。谁令各植党,更仆而迭起;中更夷狄祸,此风犹未已。臣不难负君,生者固卖死。傥筑太平基,请自厚俗始。
莘渭二老人,耕钓俱白首,功烈在人间,如天有北斗。方其未遇时,自处固不苟,夫岂邀虚名,欲眩千载後?降及秦汉王,望古犹培塿,犹能守所闻,外物不得诱。君看鲁二生,亦岂圣人偶;凛然诸儒间,人可我独不。
我昔学诗未有得,残余未免从人乞。力孱气馁心自知,妄取虚名有惭色。四十从戎驻南郑,酣宴军中夜连日。打球筑场一千步,阅马列厩三万匹。
我昔学诗未有得,残余未免从人乞;力孱气馁心自知,妄取虚名有惭色。四十从戎驻南郑,酣宴军中夜连日。打球筑场一千步,阅马列厩三万疋;华灯纵博声满楼,宝钗艳舞光照席;琵琶弦急冰雹乱,羯鼓手匀风雨疾。诗家三昧忽见前,屈贾在眼元历历。
华陀囊书久已焚,思邈玉函秘不闻。从医火攻固下策,遣化饭香方普熏。触人正自坐愚直,学道今当输拙勤。勿言将智耄已及,後死或可与斯文。
我疾多自愈,初非遇奇方;我生固多难,欲应忽已忘。颓然乱书中,不知岁月忙。有时或得意,炙冷不暇尝。乃今又大悟,万事付一觞,书中友王绩,堂上祠杜康。
我老虽无家,其实如客耳。食至举匕箸,饱则舍而起。厨人有勤惰,我岂形愠喜。园畦摘青蔬,地碓舂赤米。劳人固已多,坐享颡常泚。作诗本自规,亦以告闾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