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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左一世称名公,首出刘惔与王-濛。自高直以天自况,何止数仞言高墉。虚声一传实何在,但知景附而风从。我朝诸公门户阔,普纳万象如虚空。
我生不辰八岁孤,伯父薨逝叔父无。长才十五立志苦,不敢怠惰知读书。汝生父子不识面,母慈育字如捧珠。那知汝更命苦极,八龄甫及母亦殂。
先生天下名,有耳谁不知。区区以蠡测,于海徒赘辞。弟子事先生,丱角以至斯。文章起婴慕,德行随萧规。
孝为百行本,儒训存六经。未有仁而遗,礼宜权重轻。哀严以事死,敬乐以事生。岂徒天性得,乃见人道成。
我昔就学初,龆童齿未龀。严亲念痴狂,小艺诱愚钝。始时授章句,次第教篇韵。蒙泉企层澜,覆篑期九仞。
江左承南渡,当阳控上流。平时称用武,今日更防秋。六代规摹古,三江险厄周。高凭隆屏翰,下瞰握襟喉。
人有精游艺,予尝观弈棋。筭馀知造化,着外见几微。好胜心无已,争先意不低。当人尽宾主,对面如蛮夷。
混茫丕变造西阡,物象熙熙被一川。易觉锦城销白日,难歌蜀道上青天。云敷牧野耕桑雨,柳拂旗亭市井烟。院锁玉溪留好景,坊题金马促繁弦。
予生驽且钝,良御谩加鞭。蹇步常居后,长途靡克前。於焉辞里塾,竟尔向林泉。鲁诰方擩哜,真乘又赜研。
维扬禹九州,淮南唐四镇。地据江海冲,星占楚吴分。五季剧荒扰,我朝夷僭闰。督府时称雄,守帅选常遴。
予以罪废,无所归。扁舟吴中,始僦舍以处。时盛夏蒸燠,土居皆褊狭,不能出气,思得高爽虚辟之地,以舒所怀,不可得也。 一日过郡学,东顾草树郁然,崇阜广水,不类乎城中。
予尝有幽忧之疾,退而闲居,不能治也。既而学琴于友人孙道滋,受宫声数引,久而乐之,不知其疾之在体也。夫疾,生乎忧者也。药之毒者,能攻其疾之聚,不若声之至者,能和其心之所不平。
国于南山之下,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。四方之山,莫高于终南;而都邑之丽山者,莫近于扶风。以至近求最高,其势必得。而太守之居,未尝知有山焉。
巩顿首再拜,舍人先生:去秋人还,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。反复观诵,感与惭并。夫铭志之著于世,义近于史,而亦有与史异者。盖史之于善恶,无所不书,而铭者,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,惧后世之不知,则必铭而见之。
吾本寒家,世以清白相承。吾性不喜华靡,自为乳儿,长者加以金银华美之服,辄羞赧弃去之。二十忝科名,闻喜宴独不戴花。同年曰:“君赐不可违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