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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日，居易白。微之足下：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，凡枉赠答诗仅百篇。每诗来，或辱序，或辱书，冠于卷首，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，且自叙为文因缘，与年月之远近也。仆既受足下诗，又谕足下此意，常欲承答来旨，粗论歌诗大端，并自述为文之意，总为一书，致足下前。
予尝有幽忧之疾，退而闲居，不能治也。既而学琴于友人孙道滋，受宫声数引，久而乐之，不知其疾之在体也。夫疾，生乎忧者也。药之毒者，能攻其疾之聚，不若声之至者，能和其心之所不平。
凤皇失其侣，三年独彷徨。岂无云中鹤，矫矫非所当。所居谷水西，乃在淀水阳。杨氏有好女，小字曰云芳。
微月生西海，幽阳始代升。圆光正东满，阴魄已朝凝。太极生天地，三元更废兴。至精谅斯在，三五谁能征。
或问谏议大夫阳城于愈，可以为有道之士乎哉?学广而闻多，不求闻于人也。行古人之道，居于晋之鄙。晋之鄙人，熏其德而善良者几千人。大臣闻而荐之，天子以为谏议大夫。
玉衡固已骖，羲和若飞凌。四运循环转，寒暑自相承。冉冉年时暮，迢迢天路征。招摇东北指，大火西南升。
至和改元之一年，有蝗不知自何来。朝飞蔽天不见日，若以万布筛尘灰。暮行啮地赤千顷，积叠数尺交相埋。树皮竹颠尽剥枯，况又草谷之根荄。
十月初二日，我行蓬州西。三十里有馆，有馆名芳溪。荒邮屋舍坏，新雨田地泥。我病百日馀，肌体顾若刲.
六月二十六日，愈白。李生足下：生之书辞甚高，而其问何下而恭也。能如是，谁不欲告生以其道？道德之归也有日矣，况其外之文乎？抑愈所谓望孔子之门墙而不入于其宫者，焉足以知是且非邪？虽然，不可不为生言之。 生所谓“立言”者，是也；生所为者与所期者，甚似而几矣。
迁谪独熙熙，襟怀自坦夷。孤寒明主信，清直上天知。消息还依道，生涯只在诗。惟尚谕山水，讵敢咏江蓠。
予以罪废，无所归。扁舟吴中，始僦舍以处。时盛夏蒸燠，土居皆褊狭，不能出气，思得高爽虚辟之地，以舒所怀，不可得也。 一日过郡学，东顾草树郁然，崇阜广水，不类乎城中。
夙抱丘壑尚，率性恣游遨。中为吏役牵，十祀空悁劳。外曲徇尘辙，私心寄英髦。进乏廓庙器，退非乡曲豪。
浮萍依绿水，弱茑寄青松。与君结大义，移天得所从。翰林无双鸟，剑水不分龙。谐和类琴瑟，坚固同胶漆。
人有精游艺，予尝观弈棋。筭馀知造化，着外见几微。好胜心无已，争先意不低。当人尽宾主，对面如蛮夷。
虢山之远数千里，虢石之重难将持。舟车虢来每苦重，釜盎尚弃不肯携。苟非世尚且奇怪，孰肯甚远载以来。何况虢人自珍秘，得一不换千琼瑰。
人生自古悲别离，别离今日何足悲。试问今日行者谁，鄞江名族真男儿。虬须燕颔躯十围，凛凛端有熊豹姿。毅然刚立不怒威，笑视鼠辈何脂韦。
服药备江瘴，四年方一疠。岂是药无功，伊予久留滞。滞留人固薄，瘴久药难制。去日良已甘，归途奈无际。
恻恻泣路歧。哀哀悲素丝。路歧有南北。素丝易变移。
韩子曰：“儒以文乱法，而侠以武犯禁。”二者皆讥，而学士多称于世云。至如以术取宰相、卿、大夫，辅翼其世主，功名俱著于《春秋》，固无可言者。及若季次、原宪，闾巷人也，读书怀独行君子之德，义不苟合当世，当世亦笑之。
五月之旦兹何辰，有女强死无由伸。嗟予为父亦不武，使汝孤冢埋冤魂。死生寿夭固无定，我岂以此辄怨人。当时此事最惊众，行道闻者皆醉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