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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从南英到揭阳，十有五年困长道。囊资空竭奴仆愁，气象尘埃颜貌老。天矜穷悴幸有缘，太守曹公看客好。孤舟薄舣即趋门，一笑相迎见怀抱。
北风吹海波，寒气已惨栗。岁功方告成，上计仓廪实。大府督先期，列城群彦集。公来亲奉辞，王事有远役。
闭门不复出，兹焉若将终。萧然环堵间，乃复有为戎。我师柱下史，久以雌守雄。金刀虽云利，未闻能斫风。世人欲困我，我已长安穷。穷甚当辟谷，徐观百年中。
青唐有逋寇，白首已穷妖。窃据临洮郡，潜通讲渚桥。庙谋周召虎，边帅汉班超。坚垒千兵破，连航一炬烧。
经旬卧斋阁，终日亲剂和。不知雪已深，但觉寒无奈。飘萧窗纸鸣，堆压檐板堕。（关中皆以板为檐。
金山楼观何耽耽，撞钟击鼓闻淮南。焦山何有有修竹，采薪汲水僧两三。云霾浪打人迹绝，时有沙户祈春蚕。我来金山更留宿，而此不到心怀惭。
魏王大瓠实五石，种成濩落将安适。可怜公子持十牛，海上三年竟何得。先生少负不羁才，従车数到单于台。天山直欲三箭取，白衣将军何人哉。
大雅初微缺，流风困暴豪。张为词客赋，变作楚臣骚。展转更崩坏，纷纶阅俊髦。地偏蕃怪产，源失乱狂涛。
魏王大瓢实五石，种成濩落将安适。可怜公子持十牛，海上三年竟何得。先生少负不羁才，从军数到单于台。天山直欲三箭取，白衣将军何人哉。
不到峰前寺，空来渭上村。此亭聊可喜，修径岂辞扪。谷映朱栏秀，山含古木尊。路穷惊石断，林缺见河奔。
余至黄州二年，日以困匮，故人马正卿哀余乏食，为于郡中请故营地数十亩，使得躬耕其中。地既久荒为茨棘瓦砾之场，而岁又大旱，垦辟之劳，筋力殆尽。释耒而叹，乃作是诗，自愍其勤，庶几来岁之入以忘其劳焉。废垒无人顾，颓垣满蓬蒿。
同年友李君讳惇，字宪仲。贤而有文，不幸早世，轼不及与之游也，而识其子廌有年矣。廌自阳翟见余于南京，泣曰：吾祖母边、母马、前母张与君之丧，皆未葬，贫不敢以饥寒为戚，顾四丧未举，死不瞑目矣。适会故人梁先吉老闻余当归耕阳羡，以绢十匹、丝百两为赆，辞之不可。
君方困旅食，予亦误朝簪。自索东方米，谁多季子金，高门万马散，穷巷一灯深。客主竟何事，萧条梁父吟。
无才处处是穷涂，两地谁传万里书。节物峥嵘催岁暮，溪山萧洒入吾庐。南归犹喜寻同志，北去还闻困索居。佳句不须论旧约，相随阳羡有篮舆。
困倚船窗看斗斜，起来风露满天涯。亭亭宿鹭明菰叶，闪闪凉萤入稻花。月下片云应夜雨，山根炬火忽人家。江湖处处无穷景，半世红尘老岁华。
晴霄垂北窗，卧我翠幄中。不知几斧凿，成此太虚空。前云稍过尽，后云来无穷。鸟雀有底忙，激弹过墙东。不如双飞蝶，款款弄微风。我亦困思生，抛书眼蒙茸。
读书四更灯欲尽，胸中太华蟠千仞。仰呼青天那得闻，穷到白头犹自信。策名委质本为国，岂但空取黄金印。故都即今不忍说，空宫夜夜飞秋磷。
梦育小儿女，便有无穷爱，谒医问疾恙，对客夸警迈。晨鸡忽唤觉，此爱复安在？人生困纠缠，一笑脱囚械。
夜深青灯耿窗扉，老翁稚子穷相依。齑盐不给脱粟饭，布褐仅有悬鹑方，偶然得肉思共饱，吾儿苦让不忍违。儿饥读书到鸡唱，意虽甚壮气力微；可怜落笔渐健快，其奈瘦面无光辉！布衣儒生例骨立，纨裤市儿皆瓠肥。勿言学古徒自困，吾曹舍此将安归？作诗自宽亦慰汝，吟罢抚几频歔欷。
遇酒幸一醉，遇饭幸一饱；或遇空无时，岂复有他巧？乡邻哀其穷，叩户馈麋?。欣然出舍傍，菘韭青落爪。饥羸曾未起，吟讽已稍稍。袖手北窗前，枯肠困搜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