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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阳子方夜读书,闻有声自西南来者,悚然而听之,曰:“异哉!”初淅沥以萧飒,忽奔腾而砰湃,如波涛夜惊,风雨骤至。其触于物也,鏦鏦铮铮,金铁皆鸣;又如赴敌之兵,衔枚疾走,不闻号令,但闻人马之行声。予谓童子:“此何声也?汝出视之。”童子曰:“星月皎洁,明河在天,四无人声,声在树间。
颠风横雨穷山秋,樵青驰檐车停辀。松声撼空吼万牛,轰豗势欲倾不周。晨鸡扼吭喑且愁,百鸟何敢相喧啾。恍疑赵壁环诸侯,呼声动地锵弓矛。
闭门长安十日雨,车马不来蛙黾多。若往澹然应子是,作商声者必君歌。
夫传奇者,唐元微之所述也。以不载于本集而出于小说,或疑其非是。今观其词,自非大手笔孰能与于此。至今士大夫极谈幽玄,访奇述异,无不举此以为美话。
诗行於世先春秋,国风变衰始柏舟。文辞感激多所忧,律吕尚可谐鸣球。先王泽竭士已偷,纷纷作者始可羞,其声与节急以浮。真人当天施再流,笃生梅公应时求。
前岁西泝鄂,今岁东入吴。同一琵琶亭,行客各异涂。当时白傅恨,陈迹久榛芜。岂特无遗音,榛芜今亦无。
蒿莱东郭居,长者车成辙。礼经尚往来,岂为我辈设。临分怀出饯,津远舟速发。十月雁啼寒,沧波洒微雪。
荒园老墙百堵破,北邻刘子南邻贺。今朝两望不相过,端怯衡阳芒屩涴。吾庖无鱼未必饿,晏饭糠核烦脾磨。吾床何容凡物坐,书为睡媒即床卧。
煌煌洛阳城,衢术万国通。车尘日交鹜,襟期那易同。目成者谁欤,言笑春怡融。我自商声歌,群亦手丝桐。
比年十月君初来,梅花破雪迎君开。自从佐剑寿民脉,凋山瘵水皆春台。去年七月君开府,燕燕莺莺为君舞。五月尽蛰潭底龙,千里应无市中虎。
隔岸好山罗数峰,绕檐修竹添深丛。云溪有此兔一窟,将雏德曜随梁鸿。一饥难忍出谋食,志郁不伸成怪松。彼美湓城二君子,昔未识面先闻风。
篷方底,舟师行歌,徐徐曳之如偃卧榻上,无动摇突兀势,以故得尽情骋望。予欲家焉而未得,作徵招以寄兴。徵招、角招者,政和间,大晟府尝制数十曲,音节驳矣。予尝考唐田畸声律要诀云:徵与二变之调,成非流美,故自古少徵调曲也。
尧、舜、禹、汤、文、武、成、康之际,何其爱民之深,忧民之切,而待天下以君子长者之道也。有一善,从而赏之,又从而咏歌嗟叹之,所以乐其始而勉其终。有一不善,从而罚之,又从而哀矜惩创之,所以弃其旧而开其新。故其吁俞之声,欢忻惨戚,见于虞、夏、商、周之书。
太岁在辛卯,九月万木落。是时太阴亏,占云臣道剥。王生出紫微,谴逐走商洛。扶亲又抱子,迤逦过京索。
安陆玉女泉,寒流隐丛薄。骊山华清泉,显贵颇昭焯。二泉仙所留,暖气注潺灂。后世入山人,尘垢赖疏沦。
商岭多修篁,苍翠连山谷。有鼠生其中,荐食无厌足。春笋啮生犀,秋筠折寒玉。饫饱致肥腯,优游恣蕃育。
唐人尚五言,秀句推柳塘。复有善鸣者,鸡鸣传远商。氏名几百载,郁若兰芷香。诗来破余者,如挹风露凉。
万山郁回合,群木尤老苍。细路百盘折,崎岖陟羊肠。凉阴覆峭壁,萦回涧流长。绿萝下百尺,笑挹清泉香。
坐衙弹琴和且平,退衙读书锵有声。琴声书声两相和,和气散作花满城。示知言游不可作,雅俗二者难兼行。曩余不敏坐此处,轩窗尘土安有名。
雨馀春水压堤沙,柳未花飞蒲茁芽。清流激湍石佛寺,崇山峻岭野人家。大酉之山檀溪壑,春俗未改书成车。居夷骤得群贤集,惠风鼓动生精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