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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城官居冷如水,谁従我游颜氏子。我衰且病君亦穷,衰穷相守正其理。胡为一朝舍我去,轻衫触热行千里。问君无乃求之与,答我不然聊尔耳。
煌煌世胄余,夫子非碌碌。由来有诗书,所以能绝俗。得官本河朔,瓜期未易促。扁舟下南来,逸驾追鸣鹄。
先生鲁诸儒,饮食清不溽。空肠出秀句,吟嚼五味足。华堂闹丝管,眸子涨春渌。先生疾走避,面冷毒在腹。
楚山固多猿,青者黠而寿。化为狂道士,山谷恣腾蹂。误入华阳洞,窃饮茆君酒。君命囚岩间,岩石为械杻。
汴泗遶吾城,城坚如削铁。中有李临淮,号令肝胆裂。古来彭城守,未省怕恶客。恶客云是谁?祥符相公孙。
先生饮东坡,独舞无所属。当时挹明月,对影三人足。醉眠草棘间,虫虺莫予毒。醒来送归雁,一寄千里目。
鍼头如麦芒,气出如车轴。间关脉络中,性命寄毛粟。而况清净眼,内景含天烛。琉璃贮沆瀣,轻脆不任触。
同年友李君讳惇,字宪仲。贤而有文,不幸早世,轼不及与之游也,而识其子廌有年矣。廌自阳翟见余于南京,泣曰:吾祖母边、母马、前母张与君之丧,皆未葬,贫不敢以饥寒为戚,顾四丧未举,死不瞑目矣。适会故人梁先吉老闻余当归耕阳羡,以绢十匹、丝百两为赆,辞之不可。
驸马都尉王诜晋卿,功臣全彬之后也。元丰二年,予得罪贬黄冈,而晋卿亦坐累远谪,不相闻者七年。予既召用,晋卿亦还朝,相见殿门外。感叹之余,作诗相属,托物悲慨,阨穷而不怨,泰而不骄。
伯姬不见我,乃今始七龄。家书无虚月,岂异常归宁。汝夫缀卿官,汝儿亦搢綎。儿已受师学,出蓝而更青。
往时江总宅,近在青溪曲。井灭非故桐,台倾尚余竹。池塘三四月,菱蔓芙蕖馥。蒲柳亦竞时,冥冥一川绿。
霜雪纷纷上鬓毛,忧时自悔目空蒿。桑麻只欲求三亩,势利谁能算一毫。此地旧传公子札,吾心真慕伯成高。飘然更有乘桴兴,万里寒江正复艚。
蔡侯东方来,取友无所挟。翛翛一囊衣,偶以一书笈。定林朝自炊,有匕或无筴。时时羹藜藿,镬大苦难燮。
予常值真人,能藏毒而宁。能纳秽若净,能易膻使馨。能解身赫赫,能逆如冥冥。日唯汝心撄,而汝耳目荧。
先生天下豪杰魁,胸臆广博天所开。文章事业望孔孟,不复睥睨蔡与崔。十年留滞东南州,饱足藜藿安蒿莱。独鸣道德惊此民,民之闻者源源来。
吾少莫与何,爱我君为最。君名高山岳,嵑乐嵩与泰。低心收憃友,似不让尘境。又如沧江水,不逆沟畎浍。
吾闻人之初,好恶尚无朕。帝与凿耳目,贤愚遂殊品。尔来百千年,转化薄愈甚。父翁相贩卖,浮诈谁能审。
灵山名谁自,波涛截孤峰。何夫佛子住,四面凭危空。折椽与裂瓦,委弃填西东。库廊行抑首,居者莽谁容。
窗前两好树,众叶光薿薿。秋风一拂披,策策鸣不已。微灯照空床,夜半偏入耳。愁忧无端来,感叹成坐起。
吾党侯生字叔í,呼我持竿钓温水。平明鞭马出都门,尽日行行荆棘里。温水微茫绝又流,深如车辙阔容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