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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日，居易白。微之足下：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，凡枉赠答诗仅百篇。每诗来，或辱序，或辱书，冠于卷首，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，且自叙为文因缘，与年月之远近也。仆既受足下诗，又谕足下此意，常欲承答来旨，粗论歌诗大端，并自述为文之意，总为一书，致足下前。
天地果无初乎？吾不得而知之也。生人果有初乎？吾不得而知之也。然则孰为近？曰：有初为近。孰明之？由封建而明之也。
小序建安末，余时在邺宫，朝游夕燕，究欢愉之极。天下良辰美景，赏心乐事，四者难并。今昆弟友朋，二三诸彦，共尽之矣。古来此娱，书籍未见，何者？楚襄王时有宋玉、唐景，梁孝王时有邹、枚、严、马，游者美矣，而其主不文；汉武帝徐乐诸才，备应对之能，而雄猜多忌，岂获晤言之适？不诬方将，庶必贤于今日尔。
吾性虽嗜学，年少不自强。所至未及门，安能望其堂。荏苒岁云几，家事已独当。经营食众口，四方走遑遑。
西风搅桂树，落日明枫林。游子怀归期，予悲渺登临。虞山一何高，湘水一何深。英皇仅枯冢，寂寞薰兮琴。
忆昔游虎林，年壮已非冠。旅食叹酸辛，敢望诸侯传。捉衿肘已露，纳履踵成穿。甘从原思贫，耻学毛遂荐。
五月之旦兹何辰，有女强死无由伸。嗟予为父亦不武，使汝孤冢埋冤魂。死生寿夭固无定，我岂以此辄怨人。当时此事最惊众，行道闻者皆醉辛。
生公天人师，讲法花雨堕。当时听法众，片石千人坐。山祗常护持，山鸟不敢污。野人心茫然，傲荡多酒过。醉来不肯归，石上看云卧。
今日非昨日，明日复何如。朅[1]来真悔何事？不读十年书。为问东风吹老，几度枫江兰径，千里转平芜。
古端有奇胜，名岩拟天星。传闻辇毂下，往往极口称。有为背驰说，曾不如邱陵。请君勿夸山，恐非动者情。
沿岸城廓开翠屏，南山毓秀欲腾云。寺院宝塔耸苍吴，江上群峰排众青。沽酒自作太白醉，凭栏独向曲江斟。风流江左令何处，吊古吟诗谁解听。
吾师知地脉，杖锡此间卓。分占神仙囿，敲出清泠玉。锡飞已乘龙，泉洁可饮鹤。林下几寒暑，池中不盈涸。
国朝启运星聚奎，太极夫子生濂溪。圣远言湮开众迷，接引伊洛为航梯。乾精神粹星端拶，纸上陈迹俱筌蹄。南来道统坠涂泥，我考亭翁重挈提。
苜蓿胡桃霜露浓，衣冠文物叹尘容。皇天老去非无姓，众水东朝自有宗。荆楚旧烦殷奋伐，赵陀新拜汉官封。狂夫待旦夕良苦，喜听寒山半夜钟。
峄阳生孤桐，擢干八尺高。风雨萌枝叶，鸾皇栖羽毛。天质自含响，众木非其曹。斲为绿绮琴，古人贞金刀。
女娲炼石如炼铜，铸出梵王千斛钟。仆夫泉清洗刷早，半是顽铜半玛瑙。锤金琢玉昆吾刀，盘旋钟纽走蒲牢。十万八千《法华》字，《金刚般若》居其次。
诗道发金石，世苦壁听讹。正色落刍荛，一掬真意多。众窍本虚寂，其如天籁何。不悟康衢谣，不识黍离歌。
雁荡之瀑烟苍苍，中条之瀑雷硠硠，惟有天台之瀑不奇在瀑奇石梁，如人侧卧一肱张。力能撑开八万四千丈，放出青霄九道银河霜。我来正值连朝雨，两崖佰束风愈怒。
觉海性澄图，图澄觉元妙。元明照生所，所立照性亡。迷妄有虚空，依空立世界。相想澄国土，知觉乃众生。
峡水渊流测益深，砥平鳌脊介江心。簿书丛里逢休假，云水光中欣访寻。拂石四题鸡子卜，檥舟三听竹枝音。时和挝鼓同民乐，快喜春阳逐众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