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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在壬戌,甫临长至,张总侍御邀饮。众宾皆退,独留少款。侍婢歌江梅引,有“念此情、家万里”之句,仆曰:此词殆为我作也。又闻本朝使命将至,感慨久之。
吾少时读《醉乡记》,私怪隐居者无所累于世,而犹有是言,岂诚旨于味耶?及读阮籍、陶潜诗,乃知彼虽偃蹇,不欲与世接,然犹未能平其心,或为事物是非相感发,于是有托而逃焉者也。若颜子操瓢与箪,曾参歌声若出金石,彼得圣人而师之,汲汲每若不可及,其于外也固不暇,尚何曲之托,而昏冥之逃耶?吾又以为悲醉乡之徒不遇也。建中初,天子嗣位,有意贞观、开元之丕绩,在廷之臣争言事。当此时,醉乡之后世又以直废吾既悲醉乡之文辞,而又嘉良臣之烈,思识其子孙。
去上初释褐,一命列蓬丘。青袍春草色,白紵弃如仇。适会龙飞庆,王泽天下流。尔得六品阶,无乃太为优。
弭楫山水县,驱马东南隅。侯当溽暑至,乘凉出郊墟。晓月醒魂梦,轻颸动襟裾。气爽体自轻,纵意驰坦途。
韩侯冰玉人,不可尘土杂。官虽众俊後,名字久訇磕。并州天下望,抚士威爱惬。千金弃不惜,宾客常满合。
田路直复萦,肩舆斜还正。如何晴三日,犹自滑一径。缺岸有危践,方轸无稳兴。不跌先独惊,稍坦深自庆。
寒极则有暑,晦久则有明。开辟迄今兹,此理信可凭。炎炎者易灭,巍巍者必倾。圣智无奈何,况此愚昏氓。
人言跃马妨杖藜,世士不可污丹梯。人言解牛非割鸡,岂信截玉如截泥。山林朝士弧矢睽,一物异用鹄之栖,妄生涛澜分畛畦。
云行方陆离,月出重蔽亏。旋听隐其响,已见沛然驰。信有谁能御,那云鼓再衰。天瓢快倾泻,旱魃勇鞭笞。
三峡移名涧响空,中著一桥如饮虹。帝连溅瀑龙所宫,谓佛有力真冥濛。非造物意无禹功,一线偶达成巨谼。可怪一律人聩聋,助桀唱和更撞舂。
平生为人谋,必以下学进。必以直道行,闻者或相靳。子以正教我,而子坐排摈。跕鸢伴羁酸,再见渠阳闰。
私居饭半菽,官舍食无肉。何用太清生,囊无一钱蓄。人言骨相寒,有智不如福。贫者轻于叶,富者重如玉。
漂流剧东南,所历过所闻。始及庐陵郡,俯仰尤不尘。朅来未敢忘,事贤友其仁。翘翘萧与李,拔萃而多文。
佛是西天之梵语,此土将觉义以同名。心边不觉属众生,心转觉时一切佛。佛开口处为言教,化导迷心转觉心。众生开口成寐语,沙魇群迷叫不醒。
之印可,然后人信以传。昔刘叉未有显称,及以雪车、冰柱二篇为韩文公所赏,一日之名,遂埒张孟。予尝得叉遗集,观其余作,多不称是。而流传至今,未就泯灭者,以韩公所赏题品尔。
真人造区夏,民瘼傒以苏。戎衣振不格,力举覆地盂。桓桓神武威,自信人未孚。当年群啸聚,剑立犹称孤。
秋云阴阴压边城,秋风飒飒飞边尘。淮堧夕烽连岘首,往来羽檄无时停。那筹楼上一长啸,环六十郡皆阳春。老翁哺儿夸说尹,连年我禽歌即盈。
羊祜折臂为三公,英布之相黥而王。富贵真可爱,体肤不敢伤。刘安升天守都厕,长房学道须食粪。神仙诚可慕,臭秽那可近。
秦惜逝者耋,晋嘉良士休。古人皆好乐,哀此岁月遒。嗟我抱愁毒,残年自羁囚。但为兔得蹄,非复天上鸥。
吾少莫与何,爱我君为最。君名高山岳,嵑乐嵩与泰。低心收憃友,似不让尘境。又如沧江水,不逆沟畎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