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杖锡山中深，与世绝往学。从来称是仙圣窟，虎暴不得奸其间。今年山神大失职，虎来山前搏人食。传闻此义我亦怪，历问更为居者惜。
古人削竹以为笔，木板为方竹为策。其字科斗或鸟迹，或篆或籀煤傅漆。未有今人所谓墨，晋发汲冢尚可识。地中间获钟鼎刻，文为之具未为极。
日斜弄孤桐，妙趣寄无弦。暮天四垂幕，溪山当华筵。碧玉湛新醪，招集饮中仙。云车夜未散，短烛蟠青烟。
岷山中断洮水来，分入西湖浸城址。一落城阴不复回，余波日转臯兰尾。阴风凄冽寒气早，愁雾惨澹边思起。谁辩秋水澹无情，默观意亦有悲喜。
我本山田人，好尚与众异，平生重交游，所得国无几。昨者应茂才，西行觑朝美。时当庆历初，选举宝多士。
昔年因读昌黎文，知有训狐犹未真。客堂昨夜灭烛后，一声窃发诚惊人。慈母入席匪虚语，据此麄暴谁敢闻。杀人之子养尔子，天地不管胡为仁。
春潮不到石城脚，十丈楼船浅沙阁。楚天衮入秦淮流，白日黄尘亦冥漠。胡儿走马沙上归，青兕豪猪载毡橐。旌旗不动弓矢闲，百金砗磲作璎珞。
惟古於文藏妙理，自然之音见微旨，唇舌齿喉母生子，清浊重轻毛发比。古者八岁方毁齿，小学师承方肄此。时及春秋循一轨，台兴亦知窥阃壘。
淳风转浇俗，名路成战场。所争劣毛发，操兵肆相戕。兵一出于正，岂不犹可防。往往奇与伏，弦控弓斯张。
鹤去兮渠阳，发衣佤相羊。啄芳洲兮饮碧湘。如青城之棲兮流矢中伤。鹤来兮钱塘，朱顶兮昂藏。
一峰何峥嵘，万象翻匍匐。心包元气并，影立太空独。遥瞻极乾端，俯瞰际坤轴。飘飘凌云身，杳杳送鸿目。
黄河天上派，到东海、去难收。况镜里堪悲，星星白发，早上人头。人生尽欢得意，把金尊、对月莫空休。天赋君材有用，千金散聚何忧。
圣门高弟游渊源，当时所得惟十贤。科张言行政与学，兼此四者谁能然。公含天资得具美，出文入武材谟全。轩昂盛时进以道，行高德钜齐回骞。
元和伐蔡何危哉，朝廷百口无一谐。盗伤中丞偶不死，利剑白日投天街。裹疮入相议军旅，国火一再更檀槐。上前慷慨语发涕，誓出按抚除睽乖。
峡山狠无情，其下多丑石。顽质贾憎垂，傀状发笑哑。粗类坟坏黄，沉渍铁矢黑。或如沟泥涴，或似冻壁坼。
形骸饫餍城市劳，思得远去与俗逃。借来马病行欲到，著鞭迫急翻奔跳。连绵半日走十堠，急雨随湿衣与袍。到家觅火烘衣湿，亟书名纸挥墨毫。
谁可忘忧慰寂寥，夏长惟以一壶消。坐中皆欲从多马，妙处何妨不绝枭。幸郭滑稽无事日，将遵取士中兴朝。诸公有意来偿进，贳酒何妨为解貂。
帝宣和之太平兮，忻朝野之多娱。伟楚臣之托辞兮，侈肆笔之特书。猗百工之精能兮，璨玳轴而金朱。宛百年其如砥兮，方日卷而霞舍。
混茫丕变造西阡，物象熙熙被一川。易觉锦城销白日，难歌蜀道上青天。云敷牧野耕桑雨，柳拂旗亭市井烟。院锁玉溪留好景，坊题金马促繁弦。
呜呼！盛衰之理，虽曰天命，岂非人事哉！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，与其所以失之者，可以知之矣。世言晋王之将终也，以三矢赐庄宗而告之曰：“梁，吾仇也；燕王，吾所立；契丹与吾约为兄弟；而皆背晋以归梁。此三者，吾遗恨也。与尔三矢，尔其无忘乃父之志！”庄宗受而藏之于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