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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川自高深,开避由邃古。长江泻岷峨,横亘截区宇。东流为沔津,疏凿仗神禹。襟带成奥区,都会称鄂渚。
四明山南郁嵯峨,异气上与青天摩。人豪挟秀布山下,余为巧匠擅一窝。颀然而长独出者,此中巧处得最多。谁知造物亦有意,要为公输世其科。
家藏五世书,不减王铜川。仕宦虽陆沈,文章则蝉联。女归逢其良,辞来亦粲然。胸次龟负图,笔端骥奔泉。
去冬九旬已渴雨,那意今春渴尤苦。自开正元越三月,生意全蛰不闯吐。阳威烈烈炽盛夏,田野熬熬剧焦釜。新秧既长且乾萎,播种无由可入土。
飞鸿离鱼网,玉石有俱焚。冥冥岂无志,鬼物妒玙璠。今代赵广汉,谁欤哀王孙。粹然东南稟,顽薄推廉敦。
太尉执事:辙生好为文,思之至深。以为文者气之所形,然文不可以学而能,气可以养而致。孟子曰:“我善养吾浩然之气。”今观其文章,宽厚宏博,充乎天地之间,称其气之小大。
人有精游艺,予尝观弈棋。筭馀知造化,着外见几微。好胜心无已,争先意不低。当人尽宾主,对面如蛮夷。
五代乏真主,奸雄纷僭伪。横磨阔刀剑,白弱相篡弑。我宋有神宜,潜德动天意。故天意若曰,往为我之嗣。
故都迷岸草,望长淮、依然绕孤城。想乌衣年少,芝兰秀发,戈戟云横。坐看骄兵南渡,沸浪骇奔鲸。转盼东流水,一顾功成。
卜葬得假告,南出安上门。鞭马六十里,暮投中书村。村翁馆我宿,茅屋欲黄昏。有客忽投刺,自称一品孙。
龙纪膺图代,龟书出洛年。人文初炳焕,神化共回旋。大雅藩篱缺,诸儒门户专。天将扶古道,岳始降名贤。
地僻谷自淳,此世有羲轩。行携二三子,读书秋树根。不拟山水窟,忽枉君侯轓。携持贵人意,仆口不惮烦。
余本丘壑人,失计蹈尘网。轩冕忽缰锁,风波若流荡。高羽颠宏罗。奔骖偾归鞅。
登百丈山三里许,右俯绝壑,左控垂崖,垒石为磴,十余级乃得度。山之胜,盖自此始。循磴而东,即得小涧。石梁跨于其上。
炎精中否,叹人材委靡,都无英物。胡马长驱三犯阙,谁作长城坚壁。万国奔腾,两宫幽陷,此恨何时雪。草庐三愿,岂无高卧贤杰。
江出西陵,始得平地,其流奔放肆大。南合沅、湘 ,北合汉沔,其势益张。至于赤壁之下,波流浸灌,与海相若。清河张君梦得谪居齐安,即其庐之西南为亭,以览观江流之胜,而余兄子瞻名之曰“快哉”。
欧阳子方夜读书,闻有声自西南来者,悚然而听之,曰:“异哉!”初淅沥以萧飒,忽奔腾而砰湃,如波涛夜惊,风雨骤至。其触于物也,鏦鏦铮铮,金铁皆鸣;又如赴敌之兵,衔枚疾走,不闻号令,但闻人马之行声。予谓童子:“此何声也?汝出视之。”童子曰:“星月皎洁,明河在天,四无人声,声在树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