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轼每读《诗》至《鸱枭》,读《书》至《君奭》,常窃悲周公之不遇。及观《史》,见孔子厄于陈、蔡之间,而弦歌之声不绝,颜渊、仲由之徒相与问答。夫子曰: “‘匪兕匪虎,率彼旷野’,吾道非邪,吾何为于此?”颜渊曰:“夫子之道至大,故天下莫能容。虽然,不容何病?不容然后见君子。
仪凤中,有儒生柳毅者,应举下第,将还湘滨。念乡人有客于泾阳者,遂往告别。至六七里,鸟起马惊,疾逸道左。又六七里,乃止。
湘江曾闻有浯溪,片帆今挂湘东西。上摩石崖与天齐,江头落日云凄凄。山昏雨暗哀猿啸,步入烟萝转深峭。元颜千古迹不朽,星斗蛟龙两奇妙。
东都主人喟然而叹曰:“痛乎风俗之移人也。子实秦人,矜夸馆室,保界河山,信识昭、襄而知始皇矣,乌睹大汉之云为乎?夫大汉之开元也,奋布衣以登皇位,由数期而创万代,盖六籍所不能谈,前圣靡得言焉当此之时,功有横而当天,讨有逆而顺民。故娄敬度势而献其说,萧公权宜而拓其制。时岂泰而安之哉,计不得以已也。
有冯虚公子者,心侈体忲,雅好博古,学乎旧史氏,是以多识前代之载。言于安处先生曰:夫人在阳时则舒,在阴时则惨,此牵乎天者也。处沃土则逸,处瘠土则劳,此系乎地者也。惨则鲜于欢,劳则褊于惠,能违之者寡矣。
安处先生于是似不能言,怃然有间,乃莞尔而笑曰:“若客所谓,末学肤受,贵耳而贱目者也!苟有胸而无心,不能节之以礼,宜其陋今而荣古矣!由余以西戎孤臣,而悝缪公于宫室,如之何其以温故知新,研覈是非,近于此惑?”“周姬之末,不能厥政,政用多僻。始于宫邻,卒于金虎。嬴氏搏翼,择肉西邑。是时也,七雄并争,竞相高以奢丽。
厄运初遘。阳爻在六。干象栋倾。坤仪舟覆。
元良属上德。率土被中孚。汉幄朝无怠。周门夕复趋。
日月交辉际,乾坤欲整时。谋谟无远近,顾盼有安危。国倚宗臣重,人惟正统推。将军兼问古,中尉不言私。
人生譬朝露,居世多屯蹇。忧艰常早至,欢会常苦晚。念当奉时役,去尔日遥远。遣车迎子还,空往复空返。
尘事日改人,筋力随以劳。三年梁溪上,俯仰如桔槔。穷巷躬水菽,杜门匪禅逃。修公岩壑人,臭味合我曹。
维此十月,岁聿云暮。惟月之良,是谓盈数。阴极于坎,阳比于子。阴阳消长,否泰攸寓。
早自外朝登近侍,克符昌运振嘉名。一参黄阁推良画,再陟鸿枢显至荣。该博古今堂献纳,勤劳夙夜每专精。石渠撰述多文备,日观封崇大礼成。
我质本瑚琏,宗庙供频蘩。一朝婴祸难,失身戎马间。宁当血刃死,不作衽席完。汉上有王猛,江南无谢安。
江源发蛮荒,来与湘灌遇。交流趋城隅,清映日东注。群山半楚越,驰骤若竞赴。谯门百步南,楼堞此雄踞。
矫矫雪霜心。孤贞受命独。留滞染缁尘,垢面不靧沐。背城借一战,填堑轮前渎。
屈子悼芙蓉,胡于木末采。谁欤变秋树,水花俨高垲。本非莲藕类,稍稍具姿彩。厥植亦匪贞,朝泽暮已痗。
玉皇拔西珍,金节抚南服。雄棱摺荒陬,祥飚扇寒谷。长孺振河内,相如论巴蜀。唯昔垂鸿名,于今蹑遐躅。
唐祚中不振,孽胡恣奸骄。君德弗克终,治乱在一朝。渠魁睥神器,四海俱动摇。向来为厉阶,其迹已冰消。
早富经纶业,终成辅弼功。立朝无党势,为国尽公忠。此日悲遗直,谁人嗣匪躬。深嗟亡一鉴,何以慰予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