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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日，居易白。微之足下：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，凡枉赠答诗仅百篇。每诗来，或辱序，或辱书，冠于卷首，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，且自叙为文因缘，与年月之远近也。仆既受足下诗，又谕足下此意，常欲承答来旨，粗论歌诗大端，并自述为文之意，总为一书，致足下前。
小序建安末，余时在邺宫，朝游夕燕，究欢愉之极。天下良辰美景，赏心乐事，四者难并。今昆弟友朋，二三诸彦，共尽之矣。古来此娱，书籍未见，何者？楚襄王时有宋玉、唐景，梁孝王时有邹、枚、严、马，游者美矣，而其主不文；汉武帝徐乐诸才，备应对之能，而雄猜多忌，岂获晤言之适？不诬方将，庶必贤于今日尔。
老去在家同出家，《楞伽》四卷即生涯。粗诗怪我心犹壮，细字怜君眼未花。霜落初惊衾簟冷，酒酣犹喜笑言哗。归心知有三秋恨，莫学匆匆下坂车。
仲冬二七，算良期须果。若再沉吟甚时可。况熏炉渐冷，窗烛都灰，难道又各自抱衾闲坐。银湾桥已就，冉冉行云，明月怀中半霄堕，归去忒匆匆，软语丁宁，第一怕，袜罗尘涴。料消息青鸾定应知，也莫说今番，不曾真个。
四十诸生，落拓长安，公乎念之。正戟门开日，呼余惊座；烛花灭处，目我于思。古说感恩，不如知己，卮酒为公安足辞？吾醉矣！纔一声河满，泪滴珠徽。昨来夜雨霏霏，叹如此狂飙世所稀。
舟行道里日夜殊，佳士恨不久与俱。峡山行尽见平楚，舍舡登岸身无虞。念君治所自有处，不复放纵如吾徒。忆昨相见巴子国，谒我江上颜何娱。
任君北方来，手出《邠州碑》。为是鲁公写，遗我我不辞。鲁公实豪杰，慷慨忠义姿。忆在天宝末，变起渔阳师。
少壮事已远，旧交良可怀。百年能几何，十载不得偕。念昔居乡里，游处了无猜。饮食不相舍，谈笑久所陪。
天远星飘渺。漏声残、月轮高挂，尘寰静悄。南北东西都何处，着我情怀懊恼。况岁暮、天寒路杳。
尘满貂裘，依旧是、新丰羁客。还感慨、中年多病，惟堪眠食。方寸玉阶无地借，诗书勋业休重忆。况而今、双鬓已成丝，非畴昔。
野风摇枯荄，长夜山雨寒。梦忽堕千里，拊胥黄木湾。美人秋水容，众芳洁初服。海树鸣骚骚，醉吟瘴云宿。
鹏运南来驻海涯，熟闻诸老说瑰奇。周瓜正接云仍瓞，郗桂骈生父子枝。阅世忽更龙汉劫，盖馆独见义臣诗。每嗟岭海无英特，况失斯人重可悲。
胜游漫说山阴，算来不及山阳好。七贤林下，一时人物，何如安道。况有奇才，纵横笔阵，千军独扫。向碧油幢底，真儒事业，倚马看，檄书草。
八旬今又八，说尚齿，更谁尊。况赐号司徒，跋封大国，荣及生存。白麻制词新宠，算一家、四世被皇恩。七十儿为内相，斑衣笑捧金尊。
阆风老仙，颉佩飞霞，翳凤骑麟。况眼窄乾坤，气凌河渭，胸吞渠禄，笔洒烟雪。某水某丘，我觞我咏，物外何曾着一尘。萧闲处，狎沙鸥半席，更许谁分。
一粒金丹，这出处、孰知年劫。若不识根源，怎生调燮。况是自家元有底，何须着相胡施设。我分明、举似学仙人，天机泄。
邺中官况莫来休，羞见傍人说宦游。九十日秋蛩共语，两三夜雨雁供愁。腐红只有虚名在，坚白难将实意酬。驿路梅花归正好，苦无官况莫来休。
管仲相齐国，童子犹羞称。确守害霸说，三王亦可成。寸短有所长，贪贤况诚切。莫问九合功，咏此宜击节。
觉海性澄图，图澄觉元妙。元明照生所，所立照性亡。迷妄有虚空，依空立世界。相想澄国土，知觉乃众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