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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日,居易白。微之足下: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,凡枉赠答诗仅百篇。每诗来,或辱序,或辱书,冠于卷首,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,且自叙为文因缘,与年月之远近也。仆既受足下诗,又谕足下此意,常欲承答来旨,粗论歌诗大端,并自述为文之意,总为一书,致足下前。
人有精游艺,予尝观弈棋。筭馀知造化,着外见几微。好胜心无已,争先意不低。当人尽宾主,对面如蛮夷。
野客围棋坐,耆颐向暮秋。不言如守默,设计似平雠。决胜虽关勇,防危亦合忧。看他终一局,白却少年头。
吾道玄关,决不许、外边人人。有学者来参,防他做贼。猛把杀人刀子举,活人手段轻拈出。更单提、独弄逞神通,谁能敌。
君不见北风吹淮风浪黑,铁马千群凝一色。当时庙论孰经济,将相无言潜动魄。或云南纪当何忧,今代诸葛身姓刘。陆下唤取守淮甸,彼有胜算逾干矛。
淮海水为利,转运有常程。积渠如积金,守防如守城。近闻渠堤坏,水决剧建瓴。我军赖神速,戮力障颓倾。
飞云渡口西风急,津吏停桡刺船立。始阳公子方垂髫,掩抑依依向余泣。为言阿父守南康,双旌五马烂生光。宁知廉吏反成罪,诸孤藐尔身凄凉。
河浑浑,发昆仑。度沙碛,经中原,喷薄砥柱排龙门,环嵩绝华熊虎奔。君不闻汉家博望初寻源,扬旌远涉西塞垣。穷探幽讨事奇绝,云是天津银潢之所接。
圣王端居总四夷,黄河妥帖东南驰。明明政化若流水,祸乱之梗谁阶基?咄哉事变异往昔,簧鼓邪说非寒饥。嚣然挟兵起田里,诛杀长吏为妖魑。
远辞华盖居,来卜山阴宅。乍到俗未谙,久住地旋辟。屋庐尚朴纯,楹桷谢雕饰。高营踞山跗,深甃逗泉脉。
渐台人散长弓射,初啖鳆鱼人未识。西陵衰老繐帐空,肯向北河亲馈食。两雄一律盗汉家,嗜好亦若肩相差。?莽、操皆嗜鳆鱼。
去年五月望,流水满一房。今年后三夕,大雨复没床。我辞江海来,中原路茫茫。舟楫不复见,车马驰康庄。
应之蹉跎三十九,犹着青衫困尘垢。高才逸气老益奇,我每事之安敢友。逢时则驾子何患,有才未用谁之丑。暴得从来失常速,徐驱未用鞭其后。
一别七冬夏,几书通置邮。冥鸿难借问,江鲤多沈浮。心因梦想去,迹为山川留。叔趋丹凤阙,身向卧龙洲。
捕蝗之术世所非,欲究此语兴於谁。或云丰凶岁有数,天孽未可人力支。或言蝗多不易捕,驱民入野践其畦。因之奸吏恣贪扰,户到头歛无一遗。
猛虎白日行,心闲貌扬扬。当路择人肉,罴猪不形相。头重尾不掉,百兽自然降。暗祸发所忽,有机埋路傍。
官事如拔毛,小稀还复稠。一鼠未易尽,況欲秃九牛。唯应理签轴,偷暇寻孔周。维南有颓构,畴昔宾射侯。
寒茅愔愔鸡啄场,儿啼索衣天陨霜。密林渐放山色入,枫枯振稿声琅琅。清浆白羽弃已久,黄菊紫萸看欲香。岁行及此去愈疾,若决积水难提防。
河为中国患,亦为中国利。其患啮堤防,其利通粮馈。分流入浚汴,万货都城萃。积淫或暴涨,旱暵或滞疐。
山廨不营堵,筠篁为密篱。初年固可蔽,晏岁不能支。已被巢蜂蠹,复为荒葛虆。夏雨久枯脆,秋风遂倾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