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豫章实佳木,寻丈早异众。匠石虽未顾,终解作梁栋。社栋大蔽牛,不资世所用。弃置成散材,岁久即空洞。
杜氏世德光无前,声华行实相辉鲜。蒉之职也在刀匕,亲举罚爵平公筵。预之闻见合左氏,春秋大法因粲然。诗为郡守称杜母,南阳之人今尚传。
洪宋区夏广,恢张际四维。狂孽久不耸,民物含春熙。耆稚适所尚,游泳光华时。遽然摄提岁,南獠掠边陲。
太岁在辛卯,九月万木落。是时太阴亏,占云臣道剥。王生出紫微,谴逐走商洛。扶亲又抱子,迤逦过京索。
黄河天上派,到东海、去难收。况镜里堪悲,星星白发,早上人头。人生尽欢得意,把金尊、对月莫空休。天赋君材有用,千金散聚何忧。
进士不读书,明经不根义。诟病君子儒,于今作文弊。礼部右词赋,诸生窃科第。从道不违人,追趋斯近利。
圣门高弟游渊源,当时所得惟十贤。科张言行政与学,兼此四者谁能然。公含天资得具美,出文入武材谟全。轩昂盛时进以道,行高德钜齐回骞。
峡山狠无情,其下多丑石。顽质贾憎垂,傀状发笑哑。粗类坟坏黄,沉渍铁矢黑。或如沟泥涴,或似冻壁坼。
皇华使者临清晨,手开宝轴香煤新。沿名与字发深旨,宸毫洒落奎鉤文。精神高远照日月,势力雄健生风云。混然气质不可写,乃知学到非天真。
忆承昨岁致书召,遂入江城同一笑。羸奴小马君所借,出犯朝寒鞅频掉。从来万事固已拙,况乃病敦颜不少。去随众后已自枉,更苦世情非可料。
朝廷重一邑,悼昔容备员。自严荐举法,颇号近得贤。仕者既择地,主恩那罄宣。遐封暨恶壤,十必九弃捐。
猗猗者芳兰,翳翳彼幽麓。不烦汉阴人,抱瓮相灌沐。春风自桃李,急管乱繁曲。纷纷众醉间,美此一醒独。
四明山南郁嵯峨,异气上与青天摩。人豪挟秀布山下,余为巧匠擅一窝。颀然而长独出者,此中巧处得最多。谁知造物亦有意,要为公输世其科。
自从天地开辟来,溪水清驶山崔嵬。山高水清亦奇观,怪问胡不生人材。人材本作世间用,朴仆支倾作梁栋。不然空冒一时名,过眼空花已如梦。
浙尾带荒江,土与材俱簿。吴李独终隐,楚黄亦晚错。馀子不足数,眼明见卓落。騄驰初历塊,青萍新淬锷。
银炉炽炭麒麟红,销金帐暖熏笼烘。爨下有蜡可代薪,笑我夜寒痴坐然枯松。贫富贵贱何不公,安能排云叫呼天九重。空怜尔松生抱有用材,不遇匠石梁栋施帡幪。
我闻进士登科换凡骨,信知不是风尘物。贡籍由来数百年,直疑空却神仙窟。其间最贵龙虎榜,乘时得路为卿相。一从巢寇犯阙来,梁氏礼闱还草创。
天监我宋,受命以人。咋为乱阶,以启圣人。皇帝嗣位,其仁如春。万邦欣载,共惟帝臣。
忆昔初读南华篇,但爱闳辨如川源。沉酣渐得见真理,驰骛造化游胚浑。潜心四纪不知倦,间日讲解时寻温。其言无端极放肆,大抵顺物尤连犿。
巩顿首再拜,舍人先生:去秋人还,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。反复观诵,感与惭并。夫铭志之著于世,义近于史,而亦有与史异者。盖史之于善恶,无所不书,而铭者,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,惧后世之不知,则必铭而见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