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霜降百工休,居者皆入室。墐户畏初寒,开炉代温律。规模不盈丈,广狭足容膝。轩窗共幽窳,竹柏助蒙密。
真人累阴德,闻之三十天。一朝鸾鹤来,高举为神仙。冉冉去红尘,飘飘凌紫烟。下有修真者,望拜何拳拳。
迁谪独熙熙,襟怀自坦夷。孤寒明主信,清直上天知。消息还依道,生涯只在诗。惟尚谕山水,讵敢咏江蓠。
时有代谢,物有枯荣。人有衰盛,事有废兴。
唐衰非一日,远自开元中。尚传十四帝,始告历数穷。由来根本强,暴戾岂易攻。嗟哉梁周间,卒莫相始终。兴无累世德,灭若烛向风。当时积薪上,曾宁废歌钟。
襧生布衣儿,始未客黄祖。一鹗轻百鸷,名已腾荐语。跌宕噤不施,众笑此何取。一赋出绪余,已可光近古。
司马家儿何等儿,家居令人撞坏之。长啸羯奴一绳縻,校三十里嗟已迟。新亭收涕仅自支,下者朽栋当积危。君看黄发掩面时,此殆天意非人为。
渠河有水清且涟,弄丸之暇游其间。风轻沙暖鸥忘机,天开日烜鱼逃筌。山中不知岁月改,春洲六度听绵蛮。闻人昔游不到此,岸容山色如有冤。
浩然一气古到今,古人无愧惟此心。青天为幕地为席,醉里聊作乌乌吟。君不见人生所重独名谥,一代简书耀青史。当时命名偶然耳,跖圣丘愚果谁是。
东游英溪英,妙寄寒苦诗。里社今有井,谁构亭覆之。想彼异代贤,孤标夺葳蕤。可斋出帝胄,结庐探幽奇。
天下岂无宝,此宝常旷乏。浑然肖天质,不与璆璠杂。万产蓄精粹,百灵常护押。天王得而兴,人事留岂盍。
我闻进士登科换凡骨,信知不是风尘物。贡籍由来数百年,直疑空却神仙窟。其间最贵龙虎榜,乘时得路为卿相。一从巢寇犯阙来,梁氏礼闱还草创。
四海十年兵不解,胡尘直到江城。岁华销尽客心惊。疏髯浑似雪,衰涕欲生冰。送老薤盐何处是,我缘应在吴兴。故人相望若为情。别愁深夜雨,孤影小窗灯。
汉用陈平计,间疏楚君臣,项羽疑范增与汉有私,稍夺其权。增大怒曰:“天下事大定矣,君王自为之,愿赐骸骨,归卒伍。”未至彭城,疽发背,死。苏子曰:“增之去,善矣。
予生驽且钝,良御谩加鞭。蹇步常居后,长途靡克前。於焉辞里塾,竟尔向林泉。鲁诰方擩哜,真乘又赜研。
冻云黯淡天气,扁舟一叶,乘兴离江渚。渡万壑千岩,越溪深处。怒涛渐息,樵风乍起,更闻商旅相呼。片帆高举。
管仲相桓公,霸诸侯,攘夷狄,终其身齐国富强,诸侯不敢叛。管仲死,竖刁、易牙、开方用,威公薨于乱,五公子争立,其祸蔓延,讫简公,齐无宁岁。夫功之成,非成于成之日,盖必有所由起;祸之作,不作于作之日,亦必有所由兆。故齐之治也,吾不曰管仲,而曰鲍叔。
洛阳处天下之中,挟崤渑之阻,当秦陇之襟喉,而赵魏之走集,盖四方必争之地也。天下当无事则已,有事,则洛阳先受兵。予故尝曰:“洛阳之盛衰,天下治乱之候也。”方唐贞观、开元之间,公卿贵戚开馆列第于东都者,号千有余邸。
呜呼!盛衰之理,虽曰天命,岂非人事哉!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,与其所以失之者,可以知之矣。世言晋王之将终也,以三矢赐庄宗而告之曰:“梁,吾仇也;燕王,吾所立;契丹与吾约为兄弟;而皆背晋以归梁。此三者,吾遗恨也。与尔三矢,尔其无忘乃父之志!”庄宗受而藏之于庙。
呜呼!盛衰之理,虽曰天命,岂非人事哉!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,与其所以失之者,可以知之矣。世言晋王之将终也,以三矢赐庄宗而告之曰:“梁,吾仇也;燕王,吾所立,契丹与吾约为兄弟,而皆背晋以归梁。此三者,吾遗恨也。与尔三矢,尔其无忘乃父之志!”庄宗受而藏之于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