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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狸性狡猾,夜动昼则潜。絷之笼槛中,耳弭口不呥。当其得意时,足爪长且銛。跳踉逞俊捷,攫噬靡有餍。
下泽潢潦集,幽林光景迟。羁禽有哀响,槁叶无丰姿。粱稊不同亩,世事久当遗。便欲驾扁舟,泛彼湖上漪。
十年避地谁知我,此日看君自可人。空谷正思驹皎皎,清溪还度石磷磷。韩公住处皆荒服,区册归时及早春。闻道沙边风俗好,老夫东望欲为邻。
抱璧置泥涂,皎然质不泯。菖蒲九节花,虽死常流芬。十三学裁衣,十六诵诗书。十七妇道成,十八为君妻。
忆昔盘古初开天地时,以土为肉石为骨,水为血脉天为皮,昆仑为头颅,江海为胃肠,蒿岳为背膂,其外四岳为四肢。四肢百体咸定位,乃以日月为两眼,循环照烛三百六十骨
奚川八景不可见,尽情敛取入画图。侍郎作歌系其后,为索和篇征及吾。吾得见诗如见画,当食几欲忘歠泬。五柳宅边竹里馆,宁与晋唐人物殊。
昔者薄游燕王都,燕人买骏皆买图。汝南袁公善相骨,称我一匹桃花驹。是时先帝论封禅,焚香日坐蓬莱殿。二三元老书不停,记室竖儒供笔砚。
吴城东无山,唯西为有山,其峰联岭属,纷纷靡靡,或起或伏,而灵岩居其词,拔其挺秀,若不肯与众峰列。望之者,咸知其有异也。 山仰行而上,有亭焉,居其半,盖以节行者之力,至此而得少休也。由亭而稍上,有穴窈然,曰西施之洞;有泉泓然,曰浣花之池;皆吴王夫差宴游之遗处也。
景泰五年甲戌岁,正当南亩耕耘际。忽然骤水涨江湖,汹涌浩漫良可畏。更堪滂沛雨兼旬,大岸小塍俱决溃。田家男妇奔救忙,力竭气穷无术备。
右宋周曾《秋塘图》一卷,前元皇姊大长公主所藏也。前有皇姊图书印记,后有集贤翰林诸词臣奉皇姊教旨所题,自大学士赵世延、王约而下凡十六人。时邓文原、袁伯长俱为直学士,李洄以翰林待制居京师,
黄大痴,滑稽玩世人不知。疑似阿母傍,再谪偷桃儿。平生好饮复好画,醉后洒墨秋淋漓。尝为弟子李少翁,貌得华山绝顶之天池。
异乡青嶂外,故里白云边。北极悬双眼,中秋度四年。灯前横一剑,江浒宿孤船。玉露漙漙忌,金波炯炯然。
余少时过里肆中,见北杂剧有《四声猿》,意气豪达,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,题曰“天池生”,疑为元人作。后适越,见人家单幅上有署“田水月”者,强心铁骨,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,字画之中,宛宛可见。意甚骇之,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。一夕,坐陶编修楼,随意抽架上书,得《阙编》诗一帙。
五人者,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,激于义而死焉者也。至于今,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,即除魏阉废祠之址以葬之;且立石于其墓之门,以旌其所为。呜呼,亦盛矣哉!夫五人之死,去今之墓而葬焉,其为时止十有一月耳。夫十有一月之中,凡富贵之子,慷慨得志之徒,其疾病而死,死而湮没不足道者,亦已众矣;况草野之无闻者欤?独五人之皦皦,何也?予犹记周公之被逮,在丙寅三月之望。
俞公晚好事,垂涎及荔支。愿贬枫亭驿,甘作驿丞卑。忘意荔熟日,端坐饱啖之。事有谬不然,倾耳听我词。
朱公画图爱者众,声价端如古人重。王卿巨公数见寻,往往闭门称腕痛。我时挟册游郡城,朱公爱我诗律精。时时沽酒留我宿,共听西窗风雨声。
庐山高,高乎哉!郁然二百五十里之盘距。岌乎二千三百丈之,谓即敷浅原。培何敢争其雄?西来天堑濯其足,云霞旦夕吞吐乎其胸。回崖沓嶂鬼手擘,涧道千丈开鸿。
项脊轩,旧南阁子也。室仅方丈,可容一人居。百年老屋,尘泥渗漉,雨泽下注;每移案,顾视,无可置者。又北向,不能得日,日过午已昏。
余幼时即嗜学。家贫,无从致书以观,每假借于藏书之家,手自笔录,计日以还。天大寒,砚冰坚,手指不可屈伸,弗之怠。录毕,走送之,不敢稍逾约。
元年正月初,运使莅江浙。二月开衙门,上下总怡悦。明恩隆委任,疏钝愧忝窃。四月草寇生,民灶被残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