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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日,居易白。微之足下: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,凡枉赠答诗仅百篇。每诗来,或辱序,或辱书,冠于卷首,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,且自叙为文因缘,与年月之远近也。仆既受足下诗,又谕足下此意,常欲承答来旨,粗论歌诗大端,并自述为文之意,总为一书,致足下前。
奔霆飞熛歼人子,败井残垣剩饿鸠。偶值大心离火宅,终遗高塔念瀛洲。精禽梦觉仍衔石,斗士诚坚共抗流。度尽劫波兄弟在,相逢一笑泯恩仇。
今日偶不饮,无事亦有思。偶然举一杯,事至我不知。岂独忘万事,此身亦如遗。此酒本何物,秫先麴还随。
我生之初尚无为,我生之后汉祚衰。天不仁兮降乱离,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。干戈日寻兮道路危,民卒流亡兮共哀悲。烟尘蔽野兮胡虏盛,志意乖兮节义亏。
春入禁城怀旧隐,偶来芳圃似还家。番番翠蔓缠松上,粲粲朱梅入竹花。客慢空劳严置兕,酒多无用早成蛇。相公犹有遗书在,欲问郎君借五车。
飞泉来无穷,发自嵩岭背。奔驰两山间,偶与乱石会。倾流势摧毁,泥土久崩溃。坚姿未消释,嶻嶭俨相对。
余言,怀卫间风气清淑,物产奇丽,相约他年为终焉之计。尔后事与愿违,遑遑未暇。故其晚年诗曰,梦想淇园上,春林布谷声。又曰,故交半在青云上,乞取淇园作醉乡,盖志此也。
君不见玄明宫中满荆棘,昔日富贵今寂寞。祠园复为中贵取,遗构空传孽臣作。雄模壮丽临朝廷,远势连袤跨城郭。忆昨己巳年来事,秉权自倚薰天势。
登岩已寂历,绝顶更岧峣。响像如天近,窥临与世遥。悠然畅心目,万虑一时销。圣游本无迹,留此示津梁。
日日迷花酒,朝朝竞气财。偶然命尽掩泉台。郊外暴遗骸。任使砖敲棒打。不似从来尖傻。劝人早悟此因由。物外做真修。
玄子来前,还忆汝,今朝初度时。是吾家几世,书香阀阅,我翁畴昔,心地坦夷。宅相伊何,泛红老子,汝母慈仁有儿。如今恨,倚门人去,和胆为谁。
津亭柳色,正舞翠毵毵,乱侵歌袖。骊驹送酒。竟东门祖席,宾僚勋旧。白发青衫,愁绝风流去后。
我本疏狂人,不适于用世。当其少壮时,筋力尚可试。摧颓廿年余,业已甘放废。黾勉作此来,未免为贫计。
蛀齿已脱三,又一摇根株。虽存作臲卼,中空外色卢。剥芡偶相激,迸落如跳珠。顿豁城堕堵,深开壁穿窬。遗槎突芒刺,脥间动龃龉。比比皆老钝,何特存廉隅。东家借小,我愿磨其觚。
庐山真面谁能识?尽在烟云变幻奇。偶见晴空飘白练,忽惊树杪涌清漪。朱陈往事增惆怅,白李遗诗添彩姿。最是劲松绝壁立,崇高风格不须疑。
谁言少康真禹子,子孙九人流到此。谁言鬼侯遭纣虐,冤魄至今灵故垒。诞哉二说太荒唐,未识根原有初始。我曾南自五羊回,杖屨空山问遗址。
邮亭立溪端,上有石鼓字。回顾溪水中,石鼓安所置。移舟激清流,前山郁苍翠。一曲遽停桡,寻真步幽邃。
春秋将绝书刘子,汉史虽终述武侯。旧国不知遗烈在,我来偶作冶城楼。
一气偶暂聚,灵府含虚明。至人遗世氛,妙静无将迎。索珠迷罔象,鼓琴有亏成。淼淼千海波,全潮浮沤轻。
当年江上扬风舲,淮山望极排空青。今登天柱赏潜皖,元是吾家翡翠屏。禅业一室因栖寄,选胜寻幽产真伪。虚廊揩藓读残碑,三百年前刊异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