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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通籍三十余年,官至极品,而学业一无所成,德行一无许可,老大徒伤,不胜悚惶惭赧。今将永别,特将四条教汝兄弟。一曰慎独而心安。自修之道,莫难于养心;养心之难,又在慎独。
东都主人喟然而叹曰:“痛乎风俗之移人也。子实秦人,矜夸馆室,保界河山,信识昭、襄而知始皇矣,乌睹大汉之云为乎?夫大汉之开元也,奋布衣以登皇位,由数期而创万代,盖六籍所不能谈,前圣靡得言焉当此之时,功有横而当天,讨有逆而顺民。故娄敬度势而献其说,萧公权宜而拓其制。时岂泰而安之哉,计不得以已也。
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;为直言天下第一事,以正君道、明臣职,求万世治安事:君者,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。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,责任至重。凡民生利病,一有所不宜,将有所不称其任。是故事君之道宜无不备,而以其责寄臣工,使之尽言焉。
有冯虚公子者,心侈体忲,雅好博古,学乎旧史氏,是以多识前代之载。言于安处先生曰:夫人在阳时则舒,在阴时则惨,此牵乎天者也。处沃土则逸,处瘠土则劳,此系乎地者也。惨则鲜于欢,劳则褊于惠,能违之者寡矣。
安处先生于是似不能言,怃然有间,乃莞尔而笑曰:“若客所谓,末学肤受,贵耳而贱目者也!苟有胸而无心,不能节之以礼,宜其陋今而荣古矣!由余以西戎孤臣,而悝缪公于宫室,如之何其以温故知新,研覈是非,近于此惑?”“周姬之末,不能厥政,政用多僻。始于宫邻,卒于金虎。嬴氏搏翼,择肉西邑。是时也,七雄并争,竞相高以奢丽。
述夫帝车南指,遁七曜於中阶;华盖西临,藏五?於太甲。虽复星辰荡越,三元之轨躅可寻;雷雨沸腾,六气之经纶有序。然则抚铜浑而观变化,则万象之动不足多也;握瑶镜而临事业,则万机之凑不足大也。故知功有所服,龟龙不能谢鳞介之尊;器有所归,江汉不能窃朝宗之柄。
述夫帝车南指,遁七曜於中阶;华盖西临,藏五?於太甲。虽复星辰荡越,三元之轨躅可寻;雷雨沸腾,六气之经纶有序。然则抚铜浑而观变化,则万象之动不足多也;握瑶镜而临事业,则万机之凑不足大也。故知功有所服,龟龙不能谢鳞介之尊;器有所归,江汉不能窃朝宗之柄。
读书三十年,今来始一试。自抱轮因材,构厦随所置。世人苦寒俭,舞袖先择地。斤削不能迁,罂盎各自器。
依大麓之遗址兮,储后土之神灵。乐天地之休嘉兮,皇涓洁而荐诚。集后土之雍容兮,刺百圣之礼文。却大辂而御蒲秸兮,惟俭德之是崇。
吾宗本郊居,勤俭压几世。礼失于野求,力耕真吾事。古称识时务,必在贤与智。用贻厥孙谋,无为忽去此。去此亦不难,安居亡所恃。
居贫不学俭,居卑不学恭。末流多忧患,如在枳棘丛。我生何不辰,少小遘闵凶。家贫自力作,岁入方下农。
远辞华盖居,来卜山阴宅。乍到俗未谙,久住地旋辟。屋庐尚朴纯,楹桷谢雕饰。高营踞山跗,深甃逗泉脉。
日日思归去,今成如此归。贪趋王俭府,愧息丈人机。用舍从时论,驰驱与愿违。生还差可喜,风日驶骖勍。¤
家贫不学俭,物理有固然。要是善用短,足以终其年。我家稽山下,禀赋良奇偏。敢言中人产,日或无炊烟。有儿更耐穷,伴翁理遗编。短檠幸能继,竟夜可忘眠。
椰子微躯有百穷,平生风际转枯蓬。岂知蝉腹龟肠後,更寄蜂房螘穴中。学俭久判羹不糁,惮烦惟欲寐无聪。积书充栋元无用,聊复吟哦答候虫。
俭腹高谈我用忧,肯肩朴学胜封侯。五经熟烂家常饭,莫似而翁歠九流。
努力张谋父,躬耕老白云。无年俭足用,此外奈何君。
陌头侠少行歌呼,方演东晋谈西都。哇淫奇响荡众志,澜翻辨吻矜群愚。狙公加之章甫饰,鸠盘谬以脂粉涂。荒唐夸父走弃杖,恍惚象罔行索珠。
丞相训子尤俭,夫人送女已非。盥面用瓦盆子,籍足以锦地来。
有粟二囷书数厨,一生受用小规模。要令后裔师吾俭,不愿多财使尔愚。旋作续书传福畴,偶成小楷付官奴。自惭未至韩公地,老语谆谵谩劝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