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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初五日,索马平山边。疾驰趋高沙,如走阪上圆。夜行二百里,望望无人烟。迷途呼不应,如在盘中旋。
琪树垂珠网,夹阶两旁。绿霄之外,周以玉阑,阑外方是碧落。阶所接亦玉池,中间涌起玉楼三重,千门万户,无非连璐重璧。屋覆金瓦,屋山缀红牙垂榼。
陈同父自东阳来过余,留十日。与之同游鹅湖,且会朱晦庵于紫溪,不至,飘然东归。既别之明日,余意中殊恋恋,复欲追路。至鹭鸶林,则雪深泥滑,不得前矣。
臣闻朋党之说,自古有之,惟幸人君辨其君子小人而已。大凡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,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,此自然之理也。然臣谓小人无朋,惟君子则有之。其故何哉?小人所好者禄利也,所贪者财货也。
先生不知其名,黄州故县人,本姓卢,为张氏所养。阳狂垢污,寒暑不能侵,常独行市中,夜或不知其所止。往来者欲见之,多不能致,余试使人召之,欣然而来。既至,立而不言,与之言不应,使之坐不可,但俯仰熟视传舍堂中,久之而去。
诗行於世先春秋,国风变衰始柏舟。文辞感激多所忧,律吕尚可谐鸣球。先王泽竭士已偷,纷纷作者始可羞,其声与节急以浮。真人当天施再流,笃生梅公应时求。
至和改元之一年,有蝗不知自何来。朝飞蔽天不见日,若以万布筛尘灰。暮行啮地赤千顷,积叠数尺交相埋。树皮竹颠尽剥枯,况又草谷之根荄。
人从东南来,忽得连纸诗。行义不赫晔,名声无萎蕤。虽尝误见辱,旋则拜席归。别久谓已忘,不图犹记之。
二三十载乡闾师,黄纸初除专讲帷。溧阳虽小亦新郡,学廪粗足晨昏炊。曰事未然缺次远,槐宫尚需蝉再嘶。士食天禄行或使,暗中自有神扶持。
吾家有鸡母,乘春数子生。生来逾六旬,互觉羽翼成。其母且再卵,逐之使离散。众雏既不来,一子独恋恋。
无战王者师,有备军之志。天下承平数十年,此语虽存人所弃。今岁西戎背世盟,直随秋风寇边城。屠杀熟户烧障堡,十万驰骋山岳倾。
呜呼!惟我皇考崇公,卜吉于泷冈之六十年,其子修始克表于其阡。非敢缓也,盖有待也。修不幸,生四岁而孤。太夫人守节自誓;居穷,自力于衣食,以长以教俾至于成人。
巩顿首再拜,舍人先生:去秋人还,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。反复观诵,感与惭并。夫铭志之著于世,义近于史,而亦有与史异者。盖史之于善恶,无所不书,而铭者,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,惧后世之不知,则必铭而见之。
赵郡苏轼,余之同年友也。自蜀以书至京师遗余,称蜀之士,曰黎生、安生者。既而黎生携其文数十万言,安生携其文亦数千言,辱以顾余。读其文,诚闳壮隽伟,善反复驰骋,穷尽事理;而其材力之放纵,若不可极者也。
圣门高弟游渊源,当时所得惟十贤。科张言行政与学,兼此四者谁能然。公含天资得具美,出文入武材谟全。轩昂盛时进以道,行高德钜齐回骞。
洞箫奏兮瑶瑟御,日不足兮继以夜。吾宁独此湛乐兮,嘉予美之宜修。披浮云出明月兮,挥众星不与谋。既成言以命予兮,顾永予之光明。
蜀狂士宁者,不邪亦不正。混世使人疑,诡谲非一行。平生不把笔,对酒时高咏。初如不著意,语出多奇劲。
皇佑辛卯冬,十月十九日。御史唐子方,危言初造膝。曰朝有巨奸,臣介所愤嫉。愿条一二事,臣职非妄率。
世味久已谙,多恶竟少好。惟诗素所嗜,决切欲深造。人安己不休,众耻我独冒。有如獭行迹,欲改复自蹈。
昭阳作噩冬,愁云凝上苍。我堕豀谷底,卤莽闻公丧。哲人困中寿,颇谓告者狂。继执邸吏符,踯蹢抽肝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