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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哦诗耸两肩,落笔不停称腹稿。缘诗写出无声句,画史追之谁得到。为予壁上留真迹,水墨纖穠任挥扫。石根竹树极萧森,中著羽虫疑叫噪。
溪翁撷佳草,日恐饥其鱼。霜枯野水落,(左犭右宾)獭搜无余。翁归束稿人,寘彼溪之隅。责以警长夜,翁计何其愚。
晚雨落虽收,夜风鸣未已。轻寒破秋梦,亦逐征人起。闯篷问稿师,开帆已数里。喧喧波拍岸,漠云覆水。
束书吾初走夷门,倾盖得君恨不早。兰溪驻马复相逢,二纪飞驰如电埽。惜君憔悴力不任,顾我沧浪发先皜。忆昔同行气颇骄,青骢马快鞍鞯好。
我家歙山下,不满五顷田。捐弃已过半,岂不为子钱。兵甲跨江海,喧豗逾十年。零落殆万卷,荒凉余数椽。
短篷仅容坐,一滴不通雨。不料西南风,滂沛遽如许。荡摇首屡觞,跧弯背欲偻。笔经四桥侧,心动不敢语。
今代丹台籍,频年绿野居。铁冠真御史,革履旧尚书。短世浮云尽,平生半稿余。人言公不朽,兰玉照前除。
羌世运之纬繣兮,何故老之不憖遗。持寸胶而救千丈浑兮,谁与同而共治。身一约而蹈遗烈兮,不沽直而不徇时。西极八桂东连吴会兮,贯南纪以周驰。
太古牺娲氏,创为琴与笙。氤氲弸混沌,噢咻擘冥茎。合气归三律,分音丽五行。未歌先协律,无韵不成声。
绍熙辛亥除夕。余别石湖归吴兴,雪后夜过垂虹,尝赋诗云:“笠泽茫茫雁影微。玉峰重叠护云衣;长桥寂寞春寒夜,只有诗人一舸归。”后五年冬,复与俞商卿、张平甫、钴朴翁自封禺同载,诣梁溪。
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,夫岂然哉?盖世所传诗者,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。凡士之蕴其所有,而不得施于世者,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,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,往往探其奇怪,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,其兴于怨刺,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,而写人情之难言。盖愈穷则愈工。然则非诗之能穷人,殆穷者而后工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