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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泰五年甲戌岁,正当南亩耕耘际。忽然骤水涨江湖,汹涌浩漫良可畏。更堪滂沛雨兼旬,大岸小塍俱决溃。田家男妇奔救忙,力竭气穷无术备。
歌成芍药倒金壶,并辔宫官马上扶。乐部余音随彩旆,仙班小队下清都。长庚万丈文章焰,后世千年粉墨图。江左青山旧时月,一杯谁慰客坟孤。
昔年宋学士,尝称太朴文。独力撑颓宇,清响薄高云。余少略见之,讽诵每欣欣。淡然玄酒味,曾不涉世氛。
窗前新栽楸子树,去岁移自东君家。根深土冻重莫致,挽以两犍载一车。方经旬日即蓓蕾,秋深结子如丹砂。人言此特余气耳,来岁未必能芬葩。
木落天正寒,山空日将暮。荒林倦鸟归,乱水行人渡。穷年滞草莽,短褐被霜露。晚宿依田家,主人情亦故。
昔余江海思,凌风恣天游。回览凤凰台,薄行鹦鹉洲。玩弄颍水月,吟啸箕山秋。缅想古人风,飘然不可求。
驱马邠宁道,萧森值莫秋。侵星劳跋涉,入境遍咨诹。土俗犹遗古,民风近不偷。图存思亶父,开国重公刘。
李君愿有携,陈谢欣迫促。开门候轩车,罗张亦相逐。展席蔽我轩,衣袂颇连屋。往事一笑中,闲言坐成福。
子幸以斯言叙我诗,百世而下有指而目之者,曰此有明之世一僻固狭隘之诗人也,视欧阳子之称圣俞者,不尤有余荣矣乎!”余既诺孟和之请,而未及为。今录其遗诗,追忆平时往复之语,聊举其绪言,以慰孟和
忆昔到京畿,与子寓官廨。一见即相欢,不翅旧交快。维时困道涂,驱车久行迈。忽逢弛担初,欣若身脱械。
秋风杨柳凋金缕,冷露芙蓉落芳渚。寒香晚色何所如,骊山唐姬教坊女。蛾眉淡扫山远碧,蝉鬓半抛云乱吐。时妆无复新妖娆,曩态犹存旧娇妩。
慰藉情怀腊酒香,光阴背我去堂堂。驿梅初破两三蕊,官历惟余五六行。断送残年多雨雪,逢迎老境是星霜。街衢击鼓驱傩出,却喜邦民共乐康。
於穆苍灵运,元化无始终。垂象炳躔逡,积闰成岁功。茫茫万古余,坐致理则同。清台窥玉管,缇帷侯律筒。
暇日远相问,古寺幽且深。青苔余华落,双树一莺吟。炉存散微篆,茗熟独成斟。明当持山酒,慰子客居心。
乘舟至建德,颇爱山水清。山水虽可爱,人烟苦凋零。种麦当县前,迂径入县庭。瓦烁存故基,小小才有厅。
东流古名邑,渺在江之干。民居苦萧条,官舍亦苟完。庑陋纷草茅,垣周翳榛菅。枣植行疏疏,槐阴郁团团。
元年正月初,运使莅江浙。二月开衙门,上下总怡悦。明恩隆委任,疏钝愧忝窃。四月草寇生,民灶被残劫。
凤皇失其侣,三年独彷徨。岂无云中鹤,矫矫非所当。所居谷水西,乃在淀水阳。杨氏有好女,小字曰云芳。
搔首飞蓬四载余,尔音听玉几回虚。天边雁阵都成字,壁上蜗涎宛作书。露草侵阶苍藓滑,烟罗绕径绿筠疏。何堪骨肉同寥落,南北无由慰索居。
冯冼古烈妇,翁媪国于兹。策勋梁武后,开府隋文时。三世更险易,一心无磷缁。锦繖平积乱,犀渠破余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