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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脊轩，旧南阁子也。室仅方丈，可容一人居。百年老屋，尘泥渗漉，雨泽下注；每移案，顾视，无可置者。又北向，不能得日，日过午已昏。
兄为吾祖之长孙，能将孝义持家门。耕凿不随时俗改，衣冠颇有古风存。我家东冈旧乡土，谷有田场桑有圃。诸兄喧哗逐城市，兄也萧条守环堵。
我本山海姿，躬耕嵩少阳。八岁学籀篆，十岁《急就章》。孺小不知难，欲升钟索堂。波磔竟无成，临池心内伤。
西风白昼已漫漫，玉露凄清玉漏残。冰簟银床秋弄色，翠帏罗幕夜生寒。年年秋夜何萧索，几度芙蓉楚江落。闺阁佳人团扇悲，关山戍客征衣薄。
东邻昨夜飞红雨，落花如霰随风举。千丛缀绮谢繁枝，九陌垂青隐芳树。忆昨芳妍乍放时，含娟凝艳骋容姿。盈盈绛帻承曦暖，烨烨瑶英泛露滋。
圣王端居总四夷，黄河妥帖东南驰。明明政化若流水，祸乱之梗谁阶基？咄哉事变异往昔，簧鼓邪说非寒饥。嚣然挟兵起田里，诛杀长吏为妖魑。
扁舟昔向玄潭过，闻有古剑留岩阿。欲观踌躇复不敢，只恐开匣踊跃翻沧波。此时解后都城里，玉质珠辉那得比。玄灵外护朱草茎，赤日天中涌湖水。
胡为乎六龙？斜飞于若木之金天，复沈沦于西溟澒洞之重渊。日车摧颓势将堕，但闻惊天伐鼓，砰轰喧阗。恨无鲁阳所挥之神戈，又无羲和所执之神鞭。
白月青莲社，文星远聚奎。长庚秋映桂，太乙夜分藜。峦色三台紫，峰形九曜低。金牛须会女，张鹿不躔氐。
世阀高临汝，衣冠起岳州。精灵华盖晓，气脉洞庭秋。江汉称才子，潇湘托好逑。儒林苍玉满，郎署白云悠。
昔我北游月在衤昔，兼旬犯雪度雄霸。千里万里皆瑶琨，高迷丘垤低迷罅。朔风烈烈尘不惊，中野萧条但桑柘。仆夫股栗面削瓜，身上破褐才掩髂。
朱楼隐轸薄层霄，渌水萦堤荡画桥。十里香风吹紫陌，一年明月始今宵。今宵无处无萧鼓，佳丽名都较得数。美酒留连拚十千，少年欢笑唯三五。
忆昔盘古初开天地时，以土为肉石为骨，水为血脉天为皮，昆仑为头颅，江海为胃肠，蒿岳为背膂，其外四岳为四肢。四肢百体咸定位，乃以日月为两眼，循环照烛三百六十骨
长溪如白虹，分走荆霅派。具区纳群流，襟带三郡界。太虚混鸿蒙，元气流沆瀣。初疑溟渤宽，稍觉云梦隘。
灵谷看梅初驻杖，青溪又见柳条长。稚叶晴窥拾翠堤，流丝暗扑游春仗。带结柔腰不自持，笛弄新腔那得知。小楼思妇见愁别，南陌征人折恨离。
笼鹅阁谁知轩后阁，宛在水之濆。牖外树交合，阶前萍即分。鸟窥书影静，鱼伺墨波勤。岂有山阴帖，人言此右军。
亭亭西樵峰，宛在南海湄。日华丽仙掌，影漾金银池。我昔扁舟纵长往，凌风浩荡烟霞想。幽寻更欲探神奇，复向罗浮事仙赏。
我家家在吴山住，路入梅花最深处。天空岁晚雪纷飞，绕屋寒香千万树。花时日日醉花边，酒醒长吟花下眠。听到翠禽啼欲断，任教明月照青天。
治理逢熙运，钦明仰圣皇。至仁侔覆载，上德配轩唐。大业勤弘济，元臣协赞襄。贤科收俊造，庭实粲珪璋。
刺促复刺促，哀歌不成曲。试听征人歌一声，切切乌乌泪相续。吾祖卜地三山麓，世业繁华称鼎族。七叶盛文儒，八代承章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