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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时良是觉是非,汲井埋盆故自旖。但见玉峰横太白,便从鸟道绝峨眉。秋风兴作烟云意,晓日令涵草木姿。一点空明是何处,老人真欲住仇池。
花不能言意可知,令君痛饮更无疑。但持白酒劝嘉客,直待琼舟覆玉彝。负郭相君初择地,看羊属国首吟诗。吾家岂与花相厚,更问残芳有几枝。
摩诘本词客,亦自名画师。平生出入辋川上,鸟飞鱼泳嫌人知。山光盎盎著眉睫,水声活活流肝脾。行吟坐咏皆自见,飘然不作世俗辞。
东武旧俗,每岁四月大会于南禅、资福两寺,以芍药供佛。而今岁最盛,凡七千余朵,皆重跗累萼,繁丽丰硕。中有白花正圆如覆盂,其下十余叶稍大,承之如盘,姿格绝异,独出于七千朵之上,云得之于城北苏氏园中,周宰相莒公之别业也,而其名俚甚,乃为易之。杂花狼藉占春余,芍药开时扫地无。
余旧有赠元素〔词〕云天涯同是伤流落,元素以为今日之先兆,且悲当时六客之存亡。六客盖张子野、刘孝叔、陈令举、李公择及元素与余也。不愁春尽絮随风,但喜丹砂入颊红。流落天涯先有谶,摩挲金狄会当同。
嘉祐中,翰林学士承旨邓公圣求为武昌令,常游寒溪西山,山中人至今能言之。轼谪居黄冈,与武昌相望,亦常往来溪山间。元祐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,考试馆职,与圣求会宿玉堂,偶话旧事。圣求尝作《元次山洼樽铭》刻之岩石,因为此诗,请圣求同赋,当以遗邑人,使刻之铭侧。
至扬州,获二石,其一绿色,冈峦迤逦,有穴达于背;其一玉白可鉴。渍以盆水,置几案间。忽忆在颍州日,梦人请住一官府,榜曰仇池。觉而诵杜子美诗曰:“万古仇池穴,潜通小有天。
风吹瓦堕屋,正打破我头。瓦亦自破碎,岂但我血流。我终不嗔渠,此瓦不自由。众生造众恶,亦有一机抽。渠不知此机,故自认愆尤。此但可哀怜,劝令真正修。岂可自迷闷,与渠作冤雠。
叶侯越著姓,胄出实楚叶。缙云虽穷远,冠盖传累叶。心大有所潜,肩高未尝胁。飘飘凌云意,强御莫能慑。
鱼跳桑柳阴,鸟落蒲苇侧。已无溪姑祠,何有江令宅。故人耽田里,老脱尚方舄。开亭捐百金,於此扫尘迹。
地卷江海浮,天吹河汉涌。北风散作花,巧丽世无种。霾昏得照曜,尘滓归掩拥。荒林无空枝,幽瓦有高陇。
秦徵天下材,入作阿房宫。宫成非一木,山谷为穷空。子羽一炬火,骊山三月红。能令扫地尽,岂但焚人功。
刘侯少慷慨,天马脱馽羁。一官不得意,州县老委蛇。新居当中条,墙屋稍补治。疏轩以睡名,从我远求诗。
正名百物自轩辕,野老何知强讨论。但可与人漫酱瓿,岂能令鬼哭黄昏。
今年锺山南,随分作园囿。凿池构吾庐,碧水寒可漱。沟西雇丁壮,担土为培塿。扶疏三百株,莳梀最高茂。
鲁公之书既绝伦,岁久更为所珍。荒坛坏冢朽崖屋,剥落风雨埋煨尘。断碑数尺谁所得,点画入纸完如新。延陵公子好事者,拓取持寄情相亲。
灵均堕荒寒,采采纫兰手。九畹不留客,高丘一回首。峥嵘路孔棘,凄怆肘生柳。遂令此粲者,永与穷愁友。
天水邊陲南接蜀,秦山翠照峨峨緑。世間豈有糞金牛,枉使五丁斧山玉。罷侯置守自蜀始,监郡東來兩成轂。至今芙蓉城上土,邦人猶記张儀築。
云木汤胸起,郁峨一峰危。上有路千折,縺缕如萦丝。是为麻线堆,厥险天下稀。逼仄容半足,颠坠宁复稽。
汤汤辟痈流,中有学子居。但说若稽古,言犹三万余。来者转相祖,词林日凋疏。稍喜绩溪令,入校天禄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