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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尉执事:辙生好为文,思之至深。以为文者气之所形,然文不可以学而能,气可以养而致。孟子曰:“我善养吾浩然之气。”今观其文章,宽厚宏博,充乎天地之间,称其气之小大。
赵郡苏轼,余之同年友也。自蜀以书至京师遗余,称蜀之士,曰黎生、安生者。既而黎生携其文数十万言,安生携其文亦数千言,辱以顾余。读其文,诚闳壮隽伟,善反复驰骋,穷尽事理;而其材力之放纵,若不可极者也。
金陵为帝王之州。自六朝迄于南唐,类皆偏据一方,无以应山川之王气。逮我皇帝,定鼎于兹,始足以当之。由是声教所暨,罔间朔南;存神穆清,与天同体。
楚使子虚使于齐,王悉发车骑,与使者出田。田罢,子虚过奼乌有先生,亡是公在焉。坐定,乌有先生问曰:“今日田乐乎?”子虚曰:“乐。”“获多乎?”曰:“少。
南山如佳人,秀色慰我思。微风从东来,清洛摇春漪。驱马出门去,悠悠踏长堤。暖日丽花草,微云渡南溪。
任君北方来,手出《邠州碑》。为是鲁公写,遗我我不辞。鲁公实豪杰,慷慨忠义姿。忆在天宝末,变起渔阳师。
少日从畦丁,颇悟园官理。菘韭记春秋,蔬食聊尔耳。十年困尘埃,幽事同脱屣。一饱不可谋,清瘦只如此。
曜灵无停机,四序互相更。唯有暮春节,在昔重其名。姬旦城洛邑,多士方来并。羽觞随流波,逸语存遗声。
花溪老子昔喜花,红云紫霞香满家。竹溪逸士昔爱竹,翠霭苍烟阴绕屋。羌兹伟人临溪楼,唐相之裔来溪头。奄有花竹著楼所,日与溪山作宾主。
先生富贵本无心,冰节从来照士林。三载调元名愈重,七章告老意何深。九重屡挽音形玉,一念观回归散金。此是吾邦真伟事,清风万古孰追寻。
五年坎壈哀南方,江湖魏阙两相忘。洞萝岩桂搴孤芳,月潭风渚俦渔郎。单阏孟夏草木长,望都楼观郁苍苍。谁令焚芰辞楚狂,复来上君白玉堂。
益为蕃捍西南隅,物众地大称名都。择守来頒兹土政,治人颇与他邦殊。蹉跌一有戾條教,便宜皆得行黥诛。群奸帖息不敢动,无复弄兵觊穿窬。
我家得姓自卫史,文王之照钟厥美。西京御史府大夫,父慈子忠不惜列。至今墓上无曲棘,颍川岁时虔庙祀。中原丧乱厌风尘,南渡不及渡辽水。
文章有正派,此派公独传。中绝仅如线,鸾胶真续弦。自有乘法累,吾道几弃捐。相挻入茫昧,一律争谈玄。
东山美周公,千载邈遗音。槃槃谢家安,陈迹犹可寻。仰睇虞峰高,俯挹娥涛深。伟人不可作,感慨生登临。
吾乡多贤士,我友更伟奇。见之立衰懦,不见令人思。暂别已作恶,况乃三岁暌。踌躇西郊外,此意谁能知。刚强不可恃,柔弱难自恃。愿君日进德,古人以为期。
弭楫山水县,驱马东南隅。侯当溽暑至,乘凉出郊墟。晓月醒魂梦,轻颸动襟裾。气爽体自轻,纵意驰坦途。
朝解白鹄袍,夕投武阳壘。武阳众盗区,风传骇妻子。六月日癸亥,一书满三纸。具言五月初,独宿钟石邸。
吁嗟黠虏何猖狂,引弓百万侵吾疆。首屠枣阳捣神马,窥伺长江欲苇航。隆冬久晴江水涸,直揭小樊厉源漳。马沈人溺相枕藉,霜刃逼胁狼驱羊。
晋鼎臲卼奸人窥,孰谋国者如儿嬉。陷穽弗设延虎貔,虓阚搏噬婴者摧。群公奔潞峭敢谁,卞公力疾起督师。谓事迫矣奚生为,以肉餧虎吁可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