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臣闻忠无不报,信不见疑,臣常以为然,徒虚语耳。昔荆轲慕燕丹之义,白虹贯日,太子畏之;卫先生为秦画长平之事,太白食昴,昭王疑之。夫精变天地而信不谕两主,岂不哀哉!今臣尽忠竭诚,毕议愿知,左右不明,卒从吏讯,为世所疑。是使荆轲、卫先生复起,而燕、秦不寤也。
恽材朽行秽,文质无所底,幸赖先人余业,得备宿卫。遭遇时变,以获爵位。终非其任,卒与祸会。足下哀其愚,蒙赐书教督以所不及,殷勤甚厚。
迟顿首陈将军足下:无恙,幸甚,幸甚!将军勇冠三军,才为世出,弃燕雀之小志,慕鸿鹄以高翔!昔因机变化,遭遇明主,立功立事,开国称孤。朱轮华毂,拥旄万里,何其壮也!如何一旦为奔亡之虏,闻鸣镝而股战,对穹庐以屈膝,又何劣邪!寻君去就之际,非有他故,直以不能内审诸己,外受流言,沈迷猖蹶,以至于此。圣朝赦罪责功,弃瑕录用,推赤心于天下,安反侧于万物。将军之所知,不假仆一二谈也。
康白:足下昔称吾于颍川,吾常谓之知言。然经怪此意尚未熟悉于足下,何从便得之也?前年从河东还,显宗、阿都说足下议以吾自代,事虽不行,知足下故不知之。足下傍通,多可而少怪;吾直性狭中,多所不堪,偶与足下相知耳。闲闻足下迁,惕然不喜,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,引尸祝以自助,手荐鸾刀,漫之膻腥,故具为足下陈其可否。
君谟善书能别书,宣献家藏天下无。宣献既殁二子立,漆匣甲乙收盈厨。锺王真迹尚可睹,欧褚遗墨非因模。开元大历名流夥,一一手泽存有余。
吾性虽嗜学,年少不自强。所至未及门,安能望其堂。荏苒岁云几,家事已独当。经营食众口,四方走遑遑。
路盘屈曲蛇行惊,岭危崒嵂龟纹真。俯窥毛悚超宇宙,仰扪手得探星辰。斜阳堕块硃砂魄,暮霞几缕胭脂色。来朝海气汎扶桑,拥出金轮光赫赫。
宝刀切石如春泥,雕剜成器青玻璃。吾尝阅视得而有,惜不自用长提携。前时过君铜驼陌,门巷深僻无轮蹄。呼儿烹茶酌白酒,陶器自称藿与藜。
谷□仙田,瑶草谁栽,山中子真。向紫霞洞里,凿开丹室,素华台上,瞻望飙轮。王子吹笙,洪崖握手,烂醉桃花万树春。都休问、蓬莱清浅,天地氤氲。
我本山海姿,躬耕嵩少阳。八岁学籀篆,十岁《急就章》。孺小不知难,欲升钟索堂。波磔竟无成,临池心内伤。
谯国门传缙以绅,善男子即是帝王孙。文商碑背题八字,武盛弓弦重六钧。既出四门观生老,便知六贼不相亲。夜迶将心登峻岭,心定菩提转法轮。
混茫丕变造西阡,物象熙熙被一川。易觉锦城销白日,难歌蜀道上青天。云敷牧野耕桑雨,柳拂旗亭市井烟。院锁玉溪留好景,坊题金马促繁弦。
海内存知己,天涯若比邻。古人聊自遣,此语总非真。学问多奇字,观书少斫轮。何时策杖屦,共醉秣陵春?
汉皇神武即周宣,百伐长驱瀚海残。信有嫖姚辞甲第,不妨通利筑星坛。轮台诏下苍生慰,马邑诛先白骨寒。千载中兴元不异,伫看丕烈颂桓桓。¤
宫阙初晴气象饶,宝车攒毂会东朝。重轮庆自离明後,内壤阴随解泽消。赐篚外廷纷锦绣,燕庖中禁续薪樵。联翩入贺知君意,咫尺威颜不隔霄。
嗜书如嗜酒,知味乃笃好。欲辨已忘言,不为醒者道。使君青箱家,文史装怀抱。平生名教乐,双旌不满笑。
读书肝胆尚轮囷,蠹简堆中著此身。饱识三千余岁事,已为七十四年人。镜中衰鬓难藏老,海内虚名不救贫。只欲从今都扫尽,剩沽春酒答新春。
苜蓿堆盘莫笑贫,家园瓜瓠渐轮囷。但令烂熟如蒸鸭,不著盐醯也自珍。
少年志欲扫胡尘,至老宁知不少伸!览镜已悲身潦倒,横戈空觉胆轮囷。生无鲍叔能知己,死有要离与卜邻。西望不须揩病眼,长安冠剑几番新。
舍北作蔬圃,敢辞灌溉劳。轮囷瓜瓠熟,珍爱敌豚羔。晨餐戒厨人,全项净去毛。虽云发客笑,亦足慰老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