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予闻世谓诗人少达而多穷,夫岂然哉?盖世所传诗者,多出于古穷人之辞也。凡士之蕴其所有,而不得施于世者,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,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之状类,往往探其奇怪,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,其兴于怨刺,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,而写人情之难言。盖愈穷则愈工。然则非诗之能穷人,殆穷者而后工也。
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,必有过人之节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,匹夫见辱,拔剑而起,挺身而斗,此不足为勇也。天下有大勇者,卒然临之而不惊,无故加之而不怒。此其所挟持者甚大,而其志甚远也。
天子重英豪,文章教尔曹;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。少小须勤学,文章可立身;满朝朱紫贵,尽是读书人。
河决三门合四水,径流万里东输海。巩洛之山夹而峙,河来啮山作沙嘴。山形迤逦若奔避,河益汹汹怒而詈。舟师弭楫不以帆,顷刻奔过不及视。
蜀道登天。望峨眉横绝,石栈相连。西来当鸟道,逆浪俯回川。狷与鹤,莫攀缘。
同年进士同坛僧,暂联戢戢如浮萍。一从仕版祗事役,往往牢落如胆星。假能作意笃恩好,言语不过时芳馨。死一贵贱两乖角,黄钟可扣非柔莛。
至和元年秋,蜀人传言有寇至,边军夜呼,野无居人,谣言流闻,京师震惊。方命择帅,天子曰:“毋养乱,毋助变。众言朋兴,朕志自定。外乱不作,变且中起,不可以文令,又不可以武竞,惟朕一二大吏。
蒙泉距宜春,相去百余里。有僧来问余,借问何姓氏。乃余昔所敬,见之蹙然喜。叙余语未既,省记到山始。
泰伯古至德,以逊天下闻。周公去未远,二叔乃流言。春风棠棣萼,秋日脊令原。岂无良友生,岁晏谁急难。
朱使拜书天上回,去以身试百里障。青衫飘若风外荷,借马载出尘土上。准眉崭如见天秀,独立系马万里望。身躯虽小胸腹宽,沛如绝海横秋涨。
客有要我八桧吟,手携八桧图来悬。挂张满壁惕可骇,盼顾左右同嗟叹。旁摹石刻署名状,各有凭附相黄缘。或高相扶互倚碍,或断欲蹶犹支颠。
同昔分符守兴元,公始仗节来武信。因而出入在门下,未有三日不亲近。台移希疏狱谳少,凛凛清风满墙仞。乘闲每许陪后乘,好寺名园遍游尽。
艺祖立鳌极,腹心赵书记。披图指幽燕,翰死谁可继。异时拾空城,中国坐自弊。伊吾纷抵掌,须作根本计。
廼先天皇君,万有七千祀。迄彼大庭时,对於葛天氏。邈计几何年,是生余小子。上清太极公,造道穷天髓。
汉时长安雪一丈,少陵有诗不吾诳。今年广陵雪一尺,忍寒长作缩龟状。从来穷巷说多泥,自是泥深劳拄杖。闭门不出动经旬,出门无路将可向。
夜读老杜诗,如对老杜面。此翁历艰难,往往诗中见。曩吾游川蜀,所恨年数浅。草堂闻无人,正在成都县。
五月之旦兹何辰,有女强死无由伸。嗟予为父亦不武,使汝孤冢埋冤魂。死生寿夭固无定,我岂以此辄怨人。当时此事最惊众,行道闻者皆醉辛。
朝游双阙下,遂登双阙上。峻壁束清溪,石扇阖奔嶂。旁通风云气,下蓄关键状。高踰剑阁竦,狭过彭门壮。
贤哲道相扶,经纶本近侍。风云如有会,霄汉宁无志。月窟桂抱林,粉闱丹漆地。一何华组束,而谓浮名遂。
愁霖不肯已,阴结弥二旬。吾游欲及时,秉烛出城门。泛泛一画舫,密坐环亲宾。爽气忽侵袂,重云稍逡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