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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本不羁士,少年知远游。结交尽豪俊,英风邈难俦。浩然志四海,垄断非所求。群雄乱天纪,誓将除国仇。
策名十二载,独立先斯文。迩来及门者,半已升青云。青云岂无姿,黄鹄素不群。一辞芸香吏,几岁沧江濆。
柳侯白首郎,风格终近古。旧游日零落,新辈谁与伍。人情逐时好,变化无定主。试看近时人,相教蹈规矩。
病负中秋约,残秋月自新。寒波沈皓魄,碧落辗冰轮。风静丰声绝,烟收岳影均。何妨此夕玩,况是不羁人。
余少时过里肆中,见北杂剧有《四声猿》,意气豪达,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,题曰“天池生”,疑为元人作。后适越,见人家单幅上有署“田水月”者,强心铁骨,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,字画之中,宛宛可见。意甚骇之,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。一夕,坐陶编修楼,随意抽架上书,得《阙编》诗一帙。
太史公牛马走司马迁,再拜言。少卿足下:曩者辱赐书,教以慎于接物,推贤进士为务,意气勤勤恳恳。若望仆不相师,而用流俗人之言,仆非敢如此也。仆虽罢驽,亦尝侧闻长者之遗风矣。
弱冠弄柔翰,卓荦观群书。著论准过秦,作赋拟子虚。边城苦鸣镝,羽檄飞京都。虽非甲胄士,畴昔览穰苴。
臣闻忠无不报,信不见疑,臣常以为然,徒虚语耳。昔荆轲慕燕丹之义,白虹贯日,太子畏之;卫先生为秦画长平之事,太白食昴,昭王疑之。夫精变天地而信不谕两主,岂不哀哉!今臣尽忠竭诚,毕议愿知,左右不明,卒从吏讯,为世所疑。是使荆轲、卫先生复起,而燕、秦不寤也。
君讳平,字秉之,姓许氏。余尝谱其世家,所谓今泰州海陵县主簿者也。君既与兄元相友爱称天下,而自少卓荦不羁,善辩说,与其兄俱以智略为当世大人所器。宝元时,朝廷开方略之选,以招天下异能之士,而陕西大帅范文正公、郑文肃公争以君所为书以荐,于是得召试,为太庙斋郎,已而选泰州海陵县主簿。
迁谪独熙熙,襟怀自坦夷。孤寒明主信,清直上天知。消息还依道,生涯只在诗。惟尚谕山水,讵敢咏江蓠。
孤臣昔放逐,血泣追愆尤。汗漫不省识,恍如乘桴浮。或自疑上疏,上疏岂其由。是年京师旱,田亩少所收。
罗浮道士真仙子,跃出樊笼求不死。冰壶皎洁水鉴清,洞然表里无尘滓。叱咤雷霆发指端,馘邪役鬼篆飞丹。朝吞露气松窗暖,夜礼星辰玉简寒。
世网挂士如蛛丝,大不及取小缀之。宜乎倜傥不低敛,醉脚踏倒青天低。前日才能始谁播,一口惊张万夸和。雷公诉帝喘欲吹,咸恐声名塞天破。
媒雉不诱凤,由鹿不致麟。终南有嘉士,天子不得臣。板舆入穷谷,同隐之推亲。种木山之阿,采兰涧之滨。
世网挂士如蛛丝,大不及取小缀之。宜乎倜傥不低敛,醉脚倒踏青云归。前日才能始谁播,一口惊张万夸和。雷公诉帝喘似吹,盛恐声名塞天破。
夙驾出东城,城傍早霞散。初日照龙阙,峨峨在天半。壮哉丽百常,美矣崇两观。俯视趋朝客,簪珮何璀璨。
昔岁俱充赋,同年遇有司。八人称迥拔,两郡滥相知。逸骥初翻步,鞲鹰暂脱羁。远途忧地窄,高视觉天卑。
天之有常度,躔次绝乖离。地之有常理,沈潜无变亏。人之有常道,高下遵轨仪。三才各定位,万古永不移。
瘦老子,吴门生,双瞳碧焰骨有棱,形臞力弱须杖行。草堂卧病留不得,声名早动金门客。走书远至阖闾城,起蹑芒屦强匍匐。春风放舟东海边,相知喜遇王侯贤。
楚木纷如麻,高松自孤直。愿得苦寒枝,与君比颜色。故乡眇天末,羁旅沧江隅。委质在忠信,苦心无变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