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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家有乔木,众鸟巢其枝。纷然各卵育,自啄还自飞。谁欤恣残忍,缘木登其危。毁室取尔子,杀戮轻如嬉。
予少以进士游京师,因得尽交当世之贤豪。然犹以谓国家臣一四海,休兵革,养息天下以无事者四十年,而智谋雄伟非常之士,无所用其能者,往往伏而不出,山林屠贩,必有老死而世莫见者,欲从而求之不可得。其后得吾亡友石曼卿。 曼卿为人,廓然有大志,时人不能用其材,曼卿亦不屈以求合。
古今共有死,长短无百年;方其欲瞑时,如困得熟眠。世以生时心,妄度死者情,疑其不忍去,一笑可绝缨。区区计生死,不如持一觞;一觞浇不平,万事俱可忘。待酒忘万事,犹是役於酒;醉醒不到处,夭魔自奔走。
巩顿首再拜,舍人先生:去秋人还,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。反复观诵,感与惭并。夫铭志之著于世,义近于史,而亦有与史异者。盖史之于善恶,无所不书,而铭者,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,惧后世之不知,则必铭而见之。
太上曰:祸福无门,唯人自召。善恶之报,如影随形。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,以夺人算。算减则贫耗,多逢忧患,人皆恶之,刑祸随之,吉庆避之,恶星灾之,算尽则死。
安期生,世知其为仙者也,然太史公曰:蒯通善齐人安期生,生尝以策干项羽,羽不能用,羽欲封此两人,两人终不肯受,亡去。予每读此,未尝不废书而叹,嗟乎,仙者非斯人而谁为之。故意战国之士,如鲁连、虞卿,皆得道者欤?安期本策士,平日交蒯通。尝干重瞳子,不见隆准公。
旧闻靖长官、贺水部,皆唐末五代人,得道不死。章圣皇帝东封,有谒于道左者,其谒云晋水部员外郎贺亢,再拜而去,上不知也。已而阅谒,见之,大惊,物色求之不可得。天圣初,又使其弟子喻澄者诣阙进佛道像,直数千万。
月为太阴精,石亦月之类。月常寄孕于石中,事理如此何足异。天地始分判,日月各一物。既名物乃人形器,安有形器不消没。
烟藤羃羃惊蛇蛰,雪羽飞飞群鹭集。相莜抱子林欲深,经始营巢茅未葺。衔枚适与恶少逢,落弹不虞奇祸及。毳残玉点偶赊死,颈曲银钩竟遭执。
朅来范公亭,闻昔范老子。盛德自有铭,逸事有来纪。如彼沙汇坟,实葬外舅氏。累累冢十四,谁计后不祀。
忆我幼时事,南归自番禺。三边已澒洞,内郡犹无虞。故居山城间,四面阛闠区。东西万货集,朝暮百贾趋。
主家十二楼,一身当三千。古来妾薄命,事主不尽年。起舞为主寿,相送南阳阡。忍著主衣裳,为人作春妍。
忆君初病时,仓皇造君榻。知为寒所中,胫痹连左胛。蒋子丹有神,三日能屈伸。五日扶杖立,十日行逡巡。
长桥度已尽,有亭枕江湄。常时闭共门,为问居者谁。范蠡其明哲,功成学鸱珍。烟波五湖上,风月一西施。
九阍大坏一木支,势知不可诚不欺。商之三仁异所归,死谏不欲狂囚为。贤哉万世忠臣师,比干而已前其谁。谏不当显何所持,忠必爱君无拂辞。
我欲常饮酒,俗事苦夺之。饮酒不得醉,何如未饮时。颠倒众讥笑,佳处正在兹。念此虽杜门,浊醪日常持。
陇山秋树旧巢倾,远向江东逐旆旌。去国梦魂应缭烧,入春喉舌渐分明。一声警露何惭鹤,百转迁乔肯让莺。终日雕笼心不恋,经年丹嘴色犹轻。思归悒悒因成疾,顾主依依尚有情。死葬小园芳草地,夜来经雨绿苔生。
叶落风不起,山空花自红。捐世不待老,惠妾无其终。一死尚可忍,百岁何当穷。天地岂不宽,妾身自不容。死者如有知,杀身以相从。向来歌舞处,夜雨鸣寒蛩。
谢公有雅志,颇爱东山游。坡仙得其心,妙语寄清讴。苍生事未了,已了还即休。彭泽小邑宰,其呈固不侔。
孟氏继孔徂,凤鸟竟寂寞。千年性命传,造化欲废阁。生人无所之,死者之不可作。人心万山隔,治统千大落。